“药材因今年各地有时疫所以涨了价,现在的市价,一年生成的草药,刚采的在五到十文一斤,全晒干后则是十五文到三十文的范围。” “而山草药分为三等价钱,中、下等按斤来算,后者按两来算,全晒干后分别是三十八文,四十八文,十五文一两。人参、灵芝等更为珍贵的药物,按照年份,再另按医馆出售的价格。” 虞滢时刻关注着药材的价钱,自是能一下子就说出来,但想了想又补充道:“自然也有半晒干的,价格虽然比全晒干的要便宜,但这些不易保存,要量多的话不建议,且我说的是现在的价钱,等到年底,是便宜还是继续涨,我也说不准,这还需寨主自行决断。” 牧云寨主看向石先生:“石先生你算一算,要多少药材。” 伏危却打断了:“且慢。” 三人都看向他,伏危语声徐缓:“在这些价钱上,再加上三成。” 牧云寨主一怔:“可是你找我做的生意,你要提我三成?” 伏危一笑,有条不紊的分析:“寨主可以一下子收购药材,无需更多的人力去各地各县收药材,再者不需要冒险去各地收购,处理繁琐通城路证,明年几个坡地的药材也可优先寨主。” 牧云寨主沉默思索半晌,似乎在算这一批药材的价格是否划算。 年底早有地方豪强会发现不对劲,自然会大肆采购粮食和药材,届时药材就是不是这个价钱了,越往后,价钱越高,到了开年可能还会翻倍。 现在有合适的渠道,不用费尽心思去拿到沿路县衙的通行令,也不敢在一处地方停留过久,所以药材和粮食都收得较为漫长,同时也伴随着凶险,伏危所言,确是没错。 再抬眼的时候,点了头:“行。” 转头看向石先生。 石先生见他们都已经清楚他们的底细了,也就没有委婉,直接道:“自然是越多越好。” “三亩地一年生长的药材和山草药,全要?”寨主问。 石先生道:“一年生的药材药效不及山草药,但以我们山寨的情况来说 ,这种药材也可。” 牧云寨主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随之转头看向对面的夫妻二人,也不迂回了:“三亩药材我全要了,山草药有多少要多少,定金与交货时间你们且说。” 虞滢道:“三亩地的收成并不是很多,估计晒干后也最多八、九百斤的草药,而我种的都是贵的那等,提高三成,是三十九一斤。山草药村子里的人也会采,也有人专门送来医馆,现在手上有千斤中下等的,上等的应该也有六七十斤,这些是存货。” “成,有存货我便要了,我会尽快派人扮作药商来收。” 商定后,牧云寨主看向伏危,收敛了谈事时的锐利:“老莫说若是你猜出了我的身份,便让我替他向你问好。” 伏危笑了笑:“我很好,也劳烦寨主向莫叔问一声好。” 牧云寨主点了头,继而看向一旁虞滢:“我的头疾,还需女大夫多费些心思了。” 虞滢点了点头。 为了避免出意外,虞滢与伏危先行离开了茶馆。 出了茶馆,二人放慢步子往医馆走去。 虞滢问:“为何想到把药材卖给那个人?” 伏危笑了笑:“卖给他能多挣一些银子,第二卖个人情给他们,虽说以前伏家与莫叔关系好,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虽会因为以往情分会帮助一些,但无偿得了帮助后到底会底气不足。” 说罢,停下步子转头看向茶馆的方向,狭长的眸子微眯:“既然往后会有所往来,若一开始就示弱,往后便处于弱势的哪一方,不若一开始就站在同等位置往来。” * 八月初,牧云山寨派了人来收购药材。 下等七百多斤,中等四百多斤,好药材则有八十来斤。 总到手的银子不足百两,再减去各种成本,顶多是对半的利润。 牧云寨的人在茶馆前逐一称重后,交付了银钱后,道:“余大夫,可借一步说话?” 虞滢点了点头,二人进入茶馆中,入了她一直做看诊的雅间。 落座后,扮作药商的人道:“余大夫先前与我家东家说每个月都要来复诊,但东家毕竟身形太过显眼,若是进城太过频繁了,恐会惹人注意,所以东家想要请求余大夫每个月出诊一遍,出诊的地方不会太远,来回一日便足矣。” 虞滢闻言,眉头微拧。 那人又继续道:“自然,东家也说了,出诊这几日,会派人护送余娘子,吃住行全包,出诊费为五两一回,还请余娘子好好考虑考虑。” 五两的出诊费算是极为丰厚的了,想是怕她不敢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