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余八娘从外头端了汤药进来,见大娘脸上有了笑意,猜想可能是因为方才来的信是六姐的。 八娘把汤药端到了床榻前,递给了李氏:“大娘,喝药了。” 李氏回神,把信折回信封之中,放在了枕头底下后才接过汤药。 捧着汤药,李氏抬头看向她,叮嘱道:“自己一个人千万别出门,去河边洗衣裳的活,让你小娘和七姐去做。” 余八娘点头:“我知道的。” 李氏叮嘱后,转回头喝药。 汤药本是苦口的,但因女儿的信,心里泛甜。 * 十日一晃而过,虞滢去郡治前数日,与伏危收到新县来的口信。 自他从石地村离开已有大半个月,那恶霸似乎发现他只是去了余家不足一刻,似乎对余家有人不是很上心,便暗中收买了新县衙差,让其去玉县衙门找关系探一探伏危的口风。 探一探伏危对余家庶女给人做妾是什么看法。 伏危回的是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妻也好做妾也罢,妻妹的婚事岂是他能议论的? 试探口风且得了意外之喜。 这话不就表明余家并未和伏危说起余八娘的事情么! 既然没有提起,就代表着余家人知道找伏危是无用的! 有了准信后,当即就让媒人下聘。 一大群人闯入余家,几人在有重身子的余大郎媳妇左右站桩,威胁李氏同意了这门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乎了不就成了! 扬言五日后要纳妾进门,把作为聘礼的两担粮食,八盒喜饼,还有十两银子一留,人就从余家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人走后,余家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余大郎媳妇宋氏因动了胎气,余大郎扶着妻子回房把脉安抚。 余九郎则跑出去打探,小脸黑沉沉的:“大娘,三娘,有两个人在村子里看守着。” 闻言,杨小娘抱着八娘哭了起来:“个杀千刀的,那么大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让我家还没及笄的八娘给他做妾,他也不怕折寿!” 余八娘想到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崩溃了,还得依着姐夫的法子来办,所以眼泪在眼眶打转了片刻,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只是该怎么才能联系上六姐和姐夫? 先前阿姐说过托人去玉县报信,可找谁去报信? 现在余家被盯着,只怕信还没传出去就被截下了! 余八娘不禁忧心忡忡。 待日暮时,余九郎去外头打水回来做暮食之时,才把余八娘从屋中喊出来。 姐弟二人站到墙角后,余九郎才小声道:“八姐,方才我出去打水的时候,有个姓陈的郎君让我转述一句话给你,说是让你宽心,他立刻赶回玉县,三日后一定会回来。” 送信的问题解决了,余八娘顿时捂住了嘴唇,喜极而泣 陈郎君一直留在新县,搜集恶霸作恶证据的同时,也在盯着恶霸的去向。 恶霸让人下聘,他也跟着来了石地村, 给余八娘留了口信后,就立刻快马加鞭回玉县给伏危报信。 陈郎君父亲虽是山贼,可也曾是忠肝义胆的将士,他受父亲及众叔父的影响,心下也有大义和侠义心肠。 余家八娘遭遇的事情,是个寻常人都会愤忿,更别说是陈郎君,全然当做自己妹子的急事来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