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不是,李莲花睁开了眼睛,浑身感觉是这一年前所未有的放松。
李莲花伸手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脑子里还有些昏昏沉沉,昏迷间他竟然恍惚的看见了漆灵珂。
李莲花思及此,神色温柔,眼中闪过思念。转瞬思念又变成了庆幸,心中想着漆灵珂她应当还在云隐山闭关。
那年师父来信臭骂了他一顿,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抽出时间回了一趟云隐山。刚要上南峰之巅,却被师父拦在半山不让上去,这才搞明白了前因后果。
那些见鬼的话本子,好的不写只会编些瞎话,居然说他要娶乔婉娩,而且漆灵珂那个小笨蛋看了之后居然就信了。
来了扬州灵珂也没有找到他,就自己那般失落的回了家。
不过最后到底是自己的一封信让灵珂伤了心。
李相夷当初想去看漆灵珂,师父师娘却拦住了他,说灵珂现在为了学太素九针的最后一式,正在闭死关。生死悬在一线,万不能有人惊扰。
李相夷只能远远地看了一眼漆灵珂,心疼的看着她躺在那里,呼吸微弱,身体单薄的就像纸一般。
四顾门正在关键时刻,李相夷在云隐山呆了三天,一封接一封的信像雪片一般纷沓而至。
漆木山和他长谈了一场,李相夷听了师父的话准备下山回四顾门,临走前保证两年后一定会回来接灵珂出关,并向漆木山提亲。
到底是失言了。
李莲花左手手臂横在眼上,嘴角露出了一抹庆幸的笑。
这般也好,李相夷已不是李相夷。他和漆灵珂两人间也未有什么约定,灵珂往后也应当会过上正常的日子。
思及此,李莲花翻了个身,正准备侧身再躺一会,就看见了趴在他旁边露出了一抹侧脸的漆灵珂。
“碰!”
李莲花惊得头往后仰,重重的砸在了身后的墙板上。
灵珂听见声响迷迷瞪瞪的睁开了她那双桃花眼。哭了半晌,这会灵珂的眼睛红彤彤的,像含了一汪春水一般,正呆呆的看着李莲花。
李莲花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的半坐起来,另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漆灵珂,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灵珂还困得要死,趴了半天脖子也木木的疼。
嘴里嘟囔着抱怨:“这才什么时辰,小师兄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灵珂说着,还伸出手去要抓李莲花指着她的手。
李莲花像触电一般地收回了手,惊讶过后眼珠子一转,捧着自己的手就开始编瞎话。
李莲花假装惊恐的喝道:“你是谁!为何闯我莲花楼?我可给你说,我一没财二没色,你是劫不到什么的,死心吧!”
漆灵珂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李莲花,脑袋上冒出了一堆问号,伸出手就要去摸李莲花的额头。
“昨日躺在地上难道是磕了脑子?不会撞傻了吧?”
李莲花伸出一点手打掉了漆灵珂的手,嘴里还嚷嚷着:“男女授受不亲啊!你再过来我就要喊非礼了!”
漆灵珂收回手,苦恼的看着李莲花:“不会是失忆了吧?”
李莲花眨巴眨巴眼睛,斩钉截铁的说:“失什么忆?我好好地,我可是大夫你不要瞎说!”
“我从小生活在李家庄,还有个哥哥李莲蓬前几年外出不知所踪。这些年我辗转各地一边行医一边找我哥,我从来就没见过你!”
漆灵珂听到后面,这才回过神来。瞪着眼睛看李莲花,抱着手冷笑了一声:“编,你再接着编。”
“几年不见,李相夷你还学会编故事了,之前和我读的话本子看来没白看啊。”
李莲花嘴硬的敷衍:“李相夷?李相夷是谁?”
看着漆灵珂一脸嘲讽的死死盯着他,也不说话。李莲花摸了一下鼻梁,故作恍然大悟状。
“你说的是前几年在东海死的那个四顾门门主?”
“你说我是李相夷?这位女侠,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令人捧腹的话?”
“我怎么可能是李相夷?”李莲花坐在床上,头发散乱,捧腹大笑道。
漆灵珂死死盯着他,一直盯到李莲花瞄着她板起的脸,戛然止住了笑声。
“我是不会认错人的,”漆灵珂状若无意的扫视了一下李莲花头顶的血条道,“罢了,你说不是便不是吧,你愿意做谁都可以。”
“我看你这楼上还有一张床,今日起我便住下了。”
“诶! ”
李莲花本身听着漆灵珂的话,怔了一下。又听漆灵珂要住下,连忙阻止:
“不是你怎么还不走啊?荒郊野岭孤男寡女的,你怎么就要赖在我这呢?”
漆灵珂站在门口,抱着手臂看李莲花,突然勾起了一抹坏笑道:
“我看该害怕的是你吧,李大夫。”
“我救了你,为了救你我还用尽了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