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在一旁听到灵珂的话,点点头接道:“二堂主想让新房三天三夜都燃亮烛光,所以特意定制了这些硕大的红烛。”
说着离儿打开了手边的柜子道:“柜子里还有好多呢,你们来看。”
柜门打开,柜板铺着的红布上却是空空如也,离儿惊讶又困惑道:“诶?没有了?可能是都烧完了吧?”
李莲花看着空空的柜子挑眉道:“成亲不过一夜,怎么会烧得这么快?”
李莲花侧头看向案上的喜蜡,对灵珂道:“七娘你看,这一对喜蜡定是同时燃起,现在却又为何是长短不一呢?”
“晓凤定的喜蜡定是用的上好的料,难道是凶手行凶的时候,不小心把其中一支蜡烛熄灭了?”灵珂说着摇头道:“不对,现在这两支蜡都还在燃着呢。”
正在疑惑间,展云飞突然拿着一个小瓷瓶子走了过来。
“你们看这个,里面有东西。”展云飞将瓶口倾斜向了李莲花和灵珂的面前,方多病也放下了手中的盒子,上前一齐朝着瓶中看去。
李莲花接过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桌上,桌上顿时散开了几枚红色的玉块。
方多病伸手捏起一块红玉蹙眉道:“这是红玉?莫不是红玉床的碎片?”
“我娘前几年得到几块上好的红玉原石,便给我们做了床,冬暖夏凉甚是好用。”
“红玉床?”李莲花立马朝喜床看去,将瓷瓶放在桌上,上前几步倏地掀开了床上的褥子。
展云飞也上前双指并起在床上摸了一把,只觉指尖触感不对,轻轻嗅了嗅道:“这不是红玉,是蜡。”
灵珂看着床惊讶的捂住了嘴,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不会吧……”
方多病也明白了过来:“看来是有人凿碎了床,再把屋内的红烛融了覆盖在上面。因为柜中的红烛还是不够,所以案上的红烛也被削掉了一些,剩下的红烛看起来才会长短不一,这床中应该就藏着尸体了。”
李莲花又从一旁拿起一个花瓶晃了晃,从里面倒出来一堆红玉碎渣道:“凿掉的红玉碎片大概都被分散在屋内的各个小角落中了。”
展云飞唤了几个侍卫进来,几人很快将床上的红蜡凿开了一个口子,朝里面看去隐隐约约能看到蜡中混着一把头发。
“啊!”
离儿和在一众等候的侍女看到这个场面,纷纷下的尖叫了起来。
灵珂看着面色惨白的侍女们,上前轻声道:“你们先到门外候着吧,等下有需要再唤你们进来,万不可自行离开。”
离儿感激的看着灵珂,福了福身,忙带着侍女们走了出去,一眼都不敢再往正在凿床的几人那边看。
随着蜡被凿开,屋中的血腥气渐渐浓郁了起来,李莲花取出帕子叠好递给身边的灵珂小声道:“七娘也出去等着吧,这边一会就好。”
灵珂接过帕子捂在口鼻处摇了摇头,李莲花看她状态还好便也不再坚持。
侍卫们很快的便将床中的红蜡都凿开,几人合力将一具尸体从床中抬了出来。此时屋内的人目光都聚集在尸体上,本以为会看见一具被剥皮的男尸,没想到的是,被侍卫们放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具仅穿着亵衣的女尸。
“怎么是具女尸?”方多病不解道:“魏清愁呢?”
展云飞蹲在尸体旁,仔细辨认了片刻道:“从发髻和打扮来看,应当是天机山庄的侍女。”
“我去叫离儿进来认认。”
灵珂说着出门去将守在门口的离儿唤了进来,离儿害怕的看向了地上的尸体,惊呼道:“娥月?!”
“娥月?”方多病看向了捂住了嘴的离儿问道:“山庄中何时有这个人?我怎么不认识?”
离儿咽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道:“少爷,娥月是最近才来的,少爷你一直没回家,自然不认识。”
灵珂将手中的帕子收了起来,蹲在李莲花身边一起查看着尸体,掀开娥月背后的衣服道:“她背上的皮没有了,血迹不多,应当是死后被人剥皮,这床上的人皮莫不是她的?”
李莲花点点头,看着尸体的脖子道:“她脖子上又道勒痕,颈骨也断了,是致命伤。”
展云飞俯身看向娥月脖颈处的痕迹道:“如此细的勒痕,也就表示这东西既要坚韧,又能够致人死地。”
展云飞说着困惑的看向了李莲花:“可是在这屋里乃至天机山庄,都没有这样的东西。”
方多病也蹲了下来,发现娥月手上的手镯边缘有一丝血迹,他拨动了一下手镯,突然从手镯中射出一根钢丝,险些打到旁边的展云飞。展云飞眼神一凛,剑出鞘半截一挡,那钢丝便改变了方向,扎进了墙上。
“这便是凶器了。”方多病将钢丝从墙上摘下,和娥月脖颈间的伤痕对比了一下确定道。
“看起来倒是挺好用的。”灵珂看着方多病手中的手镯有些感兴趣,但是想到这是死者的遗物便就收回了眼神。
李莲花注意到灵珂的神情,多看了那暗器两眼后站了起来,顺手一把拉起了身旁的灵珂。
“如此精巧的暗器,看来这个女子是有备而来。”
“凶手是用娥月自己身上的东西杀了她。”展云飞眉头紧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