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是在快天亮的时候回来的,苏皎皎见他回来,便说去熬药,将房间留给他们兄弟谈事。
她到药房之后,宫辛角也过来了,将昨夜发生的一切都跟她说了一遍。
“雾姬夫人遇袭,上官浅被当作无名抓起来了?”苏皎皎惊讶地出声。
“听起来是很荒谬。”宫辛角又说起了宫子羽带着云为衫出宫门过上元节的事情,顿时有些头疼,“这就是宫门新一任蠢而不自知的执刃大人啊!”
苏皎皎也头疼起来,“若是云为衫成功和她的寒鸦接头,只怕我在她们面前的身份要装不下去了。”她将药罐里的药倒入药碗,“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宫辛角点点头,“雾姬夫人无疑就是潜藏在宫门多年的无名,只是那个躲在暗处的人还没找出来。”
苏皎皎想起了昨日看到的事情,“说起雾姬夫人,我昨日看到她急匆匆的,不知道要去哪里,形迹十分可疑。”
宫辛角陷入沉思。
苏皎皎端起放着药碗的托盘,“姐姐,药熬好了。”
宫辛角回神,“你先给远徵弟弟送过去,我去看看受伤了的雾姬夫人。”
苏皎皎应了一声,和宫辛角分开后,就端着托盘去找宫远徵了。这次她到房间时,宫尚角也在,两人似乎是在聊雾姬夫人和上官浅的事情。
“角公子,药已经熬好了。”她将药碗端给宫尚角。
“皎皎。”宫远徵看着苏皎皎的眼睛闪着亮光。
宫尚角接过药碗,自发的给宫远徵喂药。苏皎皎就在一旁看着,嘴角隐隐带着笑。
金复走进来汇报:“徵公子,公子,苏姑娘,雾姬夫人醒了。”
“哥,我跟你去。”说着,宫远徵就要下床。
“不用,你先养好身子再说。”宫尚角起身放下药碗,“无论是上官浅还是雾姬夫人,我都自有安排。”
他又看向苏皎皎,“苏姑娘,远徵就麻烦你照顾了。”
“好。”苏皎皎点头。
“金复带路。”宫尚角吩咐道。
宫远徵和苏皎皎看着离开的人,各有各的心思。
“皎皎。”
苏皎皎听到宫远徵在叫她,走到床边坐下,“阿徵,伤口又痛了?”
宫远徵摇了摇头,“我饿了。”
“那我去给你熬点汤。”苏皎皎扶着他躺下,“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宫远徵原本还笑着,可是一看到苏皎皎手掌上包着的纱布带着血迹,明明昨日还是干净的。等人一走,他拿起药碗,心中闪过一丝怀疑。
“那尝不出来的最后一味药难道……”
喝完了苏皎皎熬的汤,宫远徵就不想再在医馆里呆下去了,正好宫尚角和宫辛角来看他,确定伤势无碍后,四人便一起回了角宫。
两兄弟有事要谈,宫辛角就带着苏皎皎回自己房间休息。
一晚上劳心又费力的,不免有些疲累,到了房间的苏皎皎眨巴着眼,可怜地望着宫辛角。
被盯着看的人无奈摇摇头,示意她赶紧去床上休息。得到允许的苏皎皎立马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美美地睡起了觉。
宫辛角坐在矮桌前喝着茶,是苏皎皎从家里带来的香露花茗,其实不止她爱喝,宫远徵也很喜欢。想到之前宫远徵拿着香露花茗来找她时的场景,明明是在说这花茶好喝,可每一句都会带上苏皎皎。
想来那时,她这个弟弟就已经对人上心了。
隐隐约约的对话声从半开的窗户里传进房间里,听着像是宫远徵和云为衫的声音。宫辛角放下茶盏,先是来到床边帮已经睡着的苏皎皎掖了掖被子,才离开房间。
小心地避开侍卫来到上官浅房间外的阴影处,正好能听见里面的对话。
“没想到上官妹妹竟是孤山派的遗孤。”云为衫压低了声音,“雾姬夫人真的是无名。”
“是啊,和云姐姐还真是颇有渊源呢。听说云姐姐的师傅正是拙梅。”上官浅笑着说道,意有所指。之后她也压低了声音,“你在羽宫和雾姬相处时间最久,我不相信你没有怀疑过她。”
“的确有缘……”
宫辛角的耳朵微微一动,将两人的对话尽收入耳。
云为衫离开后,她也回了房间,在门口正好和来找苏皎皎的宫远徵碰上。
“远徵弟弟,来找皎皎妹妹?”宫辛角微笑着。
宫远徵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宫辛角见状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