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长老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云为衫,让她展示所练的功法。
云为衫向雪公子借了刀,将剑法舞了一遍,“神行有实,实有太虚,欲气则再冥……”
执刃厅里的人都静静看着她,反倒是雪长老神情异样,“能与执刃的心法相结合,她使的是风送三式。”
当她的刀在苏皎皎他们面前划过时,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他们四人齐齐向后仰。
幅度虽小,还是有些明显的,好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刀的云为衫身上。
月公子疑惑:“这不是清风派的清风九式吗?”
月长老:“清风九式剑就是风送三式,是曾经后山当中已经陨落了的风之家族所使的刀法。”
云为衫收剑时候,他又感慨了句:“人间难得花雪月,清风相送,勿离别。”
宫子羽看向雪长老,“这后山不是只有雪月花三个家族吗?”
“曾经的后山当中并非只有三个家族,而是有风、花、雪、月四个家族,而风家族所练的正是风送三式……”
那边雪长老还在讲述后山风家族的故事,这边苏皎皎挺着腰板,目光灼灼地盯着宫辛角。
看看,她之前说什么来着,后山肯定不止花雪月三个家族。
宫辛角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安分一点。
苏皎皎:“……”
她捂着自己的头顶,朝旁边挪了挪。
宫远徵不关注后山的事情,勾起嘴角看着身旁的苏皎皎和宫辛角。
雪长老说完后,月公子还是很疑惑,“那为何无锋的人会使用风家族的招式,难道无锋中人有消失的风家人?”
“无锋……”雪长老喃喃自语着,走出了执刃厅,“无风……”
苏皎皎也低估着,“清风……无锋,奇奇怪怪的!”
宫辛角则是思索着,将所有的信息串联了起来。
无锋知道不少宫门的事情,百草萃、无量流火,还有半月之蝇也是出自月宫。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对了,哥……宫唤羽呢?”宫子羽终于想起了他来。
“已经被废了武功关在地牢里了。”雪重子说道。
宫子羽叹了口气,多少有些神伤。
他从未想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会走到这一步。
“吩咐地牢守卫,把人……看牢了。”
……
第二天一早,宫子羽就将无量流火送回了花宫,回羽宫时还带回一把叫云织羽的刀,送给了云为衫。
之后云为衫就将云织羽的“织”字改成了知道的“知”。
云知羽,这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
从云做的羽变成了云为衫知宫子羽。
相守相知,相辅相成。
苏皎皎坐在低案前,撑着头闭目养神,只是她的眉头微皱着,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摩逻喻艺,婆那者吉,伊醯卢利,他呼菩弥……
“皎皎,皎皎……”
她猛地睁开眼,捂着胸口剧烈地喘着气。
“皎皎,你怎么了?”宫远徵擦去苏皎皎额头上的冷汗,将人揽进自己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
“唔……刚刚做噩梦了。”苏皎皎环住他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
“皎皎不怕,都已经过去了,阿徵在这里陪着你……”宫远徵以为她是因为昨日见到了太多血腥的场景感到害怕,轻声安慰着她,“我在这呢,一直在你身边……”
苏皎皎闭上眼缩在他怀里,一滴泪滴下落在他的衣袍上。
“那说好了,阿徵要陪着我……”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几乎不可闻。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环着宫远徵的手也放松了力道。
“好,陪着你。”宫远徵将人抱起走向卧房。
入夜,上官浅迷倒了地牢的守卫,来到宫唤羽关押的地方。
“唤羽公子。”语调婉转清甜。
“上官浅,没想到你会来。”宫唤羽轻轻一笑,抬起头看向她。
上官浅唇角一弯,笑容满面,“我也没想到再见会是这个场景。”
宫唤羽笑得越发猖狂,“哈哈哈……”
上官浅眉头浅皱,依旧微笑着,“你笑什么?”
“可能是在笑你不自量力!”上扬的腔调,显露出漫不经心。
转过身,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宫辛角,怎么是你?”
地牢的深处,宫辛角施施然地走了出来,“来得可不止我哦。”
上官浅怔怔地望着她身后,阴影中慢慢显露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角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