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西尔维亚陛下加冕的前一天晚上,和西尔维亚见过一面的蒂朵·斯帕克回到居所之后就大发雷霆,表现的十分疯狂。
后来在西尔维亚陛下的加冕仪式结束后,侍奉蒂朵王后的侍女们发现她在寝宫的大客厅里披头散发,双手鲜血淋漓的跪着,一边喊着‘康斯坦丝万岁’,一边痛哭失声,喃喃自语的说自己的项链不见了。
而这件事,当时蒂朵王后身边的侍女立刻上报给了宫廷总管丹妮拉,丹妮拉也禀报了西尔维亚陛下,当时和西尔维亚陛下在一起的由贵妇人组成的女侍臣们也都清楚。
事实上,蒂朵王后发疯的事情在王都里也流传有一段时间了。
不过不需要特别解释,了解蒂朵·斯帕克这个女人的贵族夫人们都知道她为什么发疯。
——荣华富贵一场空,对于这个浅薄张扬的女人来说,可不就是无法接受的残酷,发疯很正常,她要是这个时候冷静自持的和修女一样,那才不对劲呢。
所以除了西尔维亚吩咐侍女们好好照顾她,围绕在西尔维亚陛下身边的那些贵妇人的女侍臣们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谁知道过去了一个月,蒂朵·斯帕克不但没有好起来,居然自己藏起了餐刀在寝宫里自尽。
而之前被她扇过巴掌撵出房间的侍女们,一天都没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发现不对劲闯入了寝宫。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听完这些事情,西尔维亚愣了一会儿,然后回过神轻声的说道:“把这件事告诉查尔斯吧,毕竟是他的母亲。”
“是。”丹妮拉顺从的说道。
“不,安排一下,我要亲自和他见一面。”关上了手上的资料,西尔维亚忽然改口道。
“不要让贵族议会那边知道。”
“这个时候?陛下,这太冒险了。”丹妮拉猛的抬起头,有些担忧的说道。
“他现在还被软禁着,您若是去见他身边肯定不能带太多人,若是他挟持了您……”
这个假设很容易成立,因为作为曾经的王子,还在边境军团里待过两年,查尔斯·泰德的身手显而易见的很出色,可是西尔维亚陛下却手无缚鸡之力。
“他不会这样做。”西尔维亚微微一笑,“挟持弱者有违他的骑士道,我这位堂兄的性格一直都很正直,丹妮拉,你不是很清楚。”
“……”丹妮拉无言以对,只能低头服从。
“是的,我明白了。”
*
王都郊外某个荒凉的庄园外,今日停靠着几辆平凡无奇的马车。
开门声在房间里面响起来的时候,坐在单人座椅旁的查尔斯收回对外的目光,一眼就看见打开门的是他心之所念之人。
可是出于意料的,丹妮拉和查尔斯的目光对上一瞬之后,立刻低头侧身,一个全身都隐藏在斗篷中的人走了进来。
然后丹妮拉在外面关上门,似乎就守在门口,而偌大空旷的房间中,就剩下查尔斯和带着斗篷的神秘人。
神秘人在查尔斯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摘下斗篷帽,身份顿时一览无遗。
“西尔维亚。”查尔斯顿了一下,然后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
事实上,他被丹妮拉从军团里面骗出来,并且囚|禁在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庄园中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除了周围密不透风的监控之外,他根本没和丹妮拉之外的其他人说过话。
就连送饭,都是侍女沉默的把饭菜送到房间里,衣食不愁就是没有自由,查尔斯还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无止境的继续下去。
可是现在,西尔维亚·康斯坦丝居然来见他,这意味着什么?
“你是想要我服毒还是想要我自尽?”查尔斯冷淡的开口。
“蒂朵王后死了。”没有接上查尔斯的话茬,西尔维亚只是语气有点沉重的说道。
“她在我加冕的那天发了疯,这段时间侍女们没有看住,她偷藏了餐刀自己割腕自杀了。”
“……”查尔斯看了眼窗外,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春天,似乎一切都在变好。
可是人类的悲欢和自然的规则常常南辕北辙。
“过两天我会给她举行葬礼,你要去参加吗?”西尔维亚问道。
王后的葬礼,哪怕是前任的也是显而易见的隆重,在这样的场合如果让查尔斯出现,意思是,他的软禁要结束了?
查尔斯猛的看向西尔维亚的方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