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清凌透润,“我这样,是不是很吓人?”
“原来阿念竟生着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李莲花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眼睑,停在她微微泛红的眼尾。
他俯身亲吻着她的眼睛,中音低沉道:“极美!”
不可否认,这双眼睛有画龙点睛之妙,生的恰到好处,格外许念。
许念笑了,红唇飞扬,眉眼弯弯,如火树银花不夜天般绚烂,惹人沉迷。
“莲花,我还是不习惯,你帮我系上好吗?”
许念想要转过身去,却被李莲花制止了,“这般坐着就好。”
微凉的白色丝带覆上眼睛,男子修长的手指蹭过她的脸颊,微凉的触感,不禁让她打颤,不知是因为他指间的温度,还是自己心底泛起的波澜。
“阿念,我们成婚吧?”
娶她,这是李莲花此刻所有的想法,他不愿错过,也不愿迟疑。
以前,他总以为来日方长,可人生总是世事难料。人间的饭,吃一碗少一碗,身边的人,见一面少一面,脚下的路,走一天少一天,其实,人生来日并不方长。
“好!”许念丝毫没有迟疑,又确认般的问了一遍,“莲花,我们现在成婚?”
少间,屋内一片安静。
“莲花,你在干嘛呀?”
李莲花眼中噙满喜意,“我在点头。”
风雪渐停,林中素白一片,远处层峦叠起,好似一副写意的水墨画。
屋内红烛燃烧,两个一身红色婚服的新人携手而立。
没有父母亲人,没有高朋满座,只有李莲花去买的一套火红嫁衣和一对龙凤花烛。
红绸装点了卧室,大红的喜字贴在窗棱上,龙凤花烛燃烧,火苗悄悄跳动,偶尔爆开一朵烛花,发出一声脆响,好似在为这对新人祝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李莲花高声唱和。
两人面朝东方而拜,那是朝阳升起的方向。
“送入洞房。”
“娘子,这是我们的合卺酒。”
两人各执一杯微甜的清酒,穿过彼此的右手臂弯,火红的嫁衣交叠,仰头一饮而尽。
酒杯掉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大红的床帐缓缓落下,遮挡住两人的交颈拥吻,红烛高燃,点亮了那红帐附近的方寸之地,也见证了这一对有情人的床笫缠绵。
闲云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星海横流,转瞬已是五年后。
嘉州城,屏山镇。
屏山镇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地方,即没有奇珍异宝,也没有人杰地灵,和江湖上绝大多数地方一样,它的百姓有些无趣、地里长出来的庄稼有些瘦小、河水有些脏、可作为饭后谈资的事有些少。
是太少了,所以一旦有一件,大家就要津津乐道很久,何况最近街道上突然出现的那一座楼。
那天,和往常一样。
屏山镇的人们开门扫街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每天看熟的大街上,突然多了一栋两层的木楼出来。
这木楼既不矮也不窄,里面完完全全可以住一家三口,并且可以住得很宽敞,整栋楼完全是木质的,雕刻着精细华丽的纹样,木质硬实,涂以清漆,泛着柔和的光泽。
即使是瞎了眼睛的人也摸得出来,那上面刻的是莲花和祥云。
人们惊诧它为何会突然出现,看到久了,便不难发现,这莲花楼它整个结构就是一栋楼,却不和地面连在一起,车轮设计巧妙,莲花楼落下时,车轮便会内收,以五匹神骏的白马拉车,一马领头,四马跟随。
总而言之,这是一栋楼可以随时移动的小楼。
“这是莲花楼!”有人惊呼出声。
众人见有识得此楼之人,忙急急朝这人靠拢,男人打个哈欠,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这莲花楼,其实就是一间医馆。”
“即是医馆,怎不见挂帆?”有人反驳道:“你别是胡说八道吧!”
“它的主人是李莲花夫妇。”男人也不再卖关子,把自己知晓的,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李莲花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江湖上谁也不知道。师承来历不详、武功高低不详、年龄大小不详、长相倒是风流俊逸。至于他娘子,着实是位美人,只可惜,是个瞎子。这两人出现在江湖已有五年,一共只做了两件事,这两件事就让“莲花楼”,成为江湖中最令人好奇的传说。”
“哪两件事?”这听故事,永远不缺捧哏的,“还请先生细细说来。”
“第一件,是把与人决斗重伤而死,已经埋入土中好多天的武林文状元,人称“皓首穷经”的施文绝医活过来。第二件嘛,同样离奇,是把坠崖而死,全身骨骼尽断,也已经入土多日的铁箫大侠贺兰铁医活过来。”
“这李莲花竟能活死人,果然不负神医之名。”
“李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