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你们怎么了?”许念问方茴。
方茴打开瓶啤酒,倒满一饮而尽。她还和高中时一样,齐刘海,披肩发,乖巧的坐在那里,像个布娃娃。
“陈寻说,他爱上别人了。”眼泪自脸颊滑落,她又喝了杯啤酒,“一个人,怎么能变得那么快?”
她抬眸看向许念,眼中的脆弱和痛苦是那样清晰,她捂着自己的心脏,哭道:“清清,我的心好痛。”
许念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哭吧,哭完就向前看。”
安慰的话,都显得那么苍白,几人能做的,只是陪在她身边。
“一切都会好的。”林嘉茉环住她的肩膀。
“嘉茉,我觉得我不会好了。”方茴坐好,双手抹去眼泪,她连哭,都带着几分克制,“我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陪她逛街,陪她回宿舍,陪她笑,陪她闹,陪她去校外住。看着曾经牵过我的手,如今牵着别人,我真的好难过。”
“我还爱他,可他已经不爱我了……”
那顿饭草草散场,陈寻牵着沈晓棠,在小饭馆门口站着,听到方茴的哭诉,终究没有进来。
“方茴那个傻子,她竟然答应了邝强的追求。我靠,邝强是个什么东西,谁不知道啊?”
刚一接通电话,林嘉茉就劈头盖脸一通输出,可见气的不轻。
也确实该生气,邝强是个家里小有资产的花花公子。算是他们学校最烂的那种男生,以睡女生为荣,还爱四处吹嘘自己的所谓‘战绩’,嘴下无德的点评某个女生床上如何如何?是最不受人待见的那种烂人。
“那你最近盯紧点儿她,我怕她做傻事。”
“我给她们宿舍的女生都说过了,她一有不好的苗头,就告诉我一声儿。”末了,林嘉茉才问,“你和乔燃的留学申请都通过了,准备什么时候走?到时候,老地方,我们给你俩践行。”
“行!这个星期五走。”
“今天都星期三了,后天就走?这么急!”
“嗯,国外学校寒假时间长,到时候给你们带礼物。”
“那祝你们学业有成,一路顺风!”
“谢啦!”
第二天,天天宾馆。
“还真让你说准了,方茴竟然敢跟着邝强出来开|房!她疯了不成?”林嘉茉气的胸膛起伏,嘴唇颤抖。
许念眼神冰冷的看着发黄的房门,也没和往日的和气,方茴这是用自己的身体在报复陈寻。
“我看她不是疯了,她是想疯,也想让陈寻疯。”
“开门!”林嘉茉咚咚咚的使劲砸门。
房间隔音并不好,在门口都能听到里面邝强不耐烦的声音,伴随着床板咯吱的声音,还有短促的拉链声,“这他妈谁呀?找你的?”
没听到方茴回了什么。
就听到邝强的声音提高了三度,“老子房都开好了,你他妈现在说要走,你遛我玩呢!”
“再不开门我报警了!”林嘉茉继续大力拍门,惹得服务员都过来提醒,“轻点拍门,别影响别的房客休息!”
“报啊,谁不报谁孙子!”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一开门,穿着条牛仔裤,光着上半身,粗鲁的一把将方茴推了出来。
她一个踉跄朝许念倒来,许念却朝旁边移开一步,方茴一下摔倒在走廊地上。
她像失了灵魂的木偶般,并没呼痛,自己撑着地毯站起来,低头不语,两边的发丝披散下来,遮住她的全部表情。
邝强哐当一声关上房门,听里面的声音,他油腔滑调的,似乎在打电话约别的女生。
出了宾馆,许念看了眼方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方茴,高考的时候,陈寻为了和你上同一个大学,放弃了数学的最后三道大题。他真挚的爱过你,那份爱,不掺杂任何东西。”
“即使他现在爱上了别的女孩,也不能证明你不好。只是你们走散了而已。别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伤害自己,也伤害关心你的人。你想过吗?以邝强的人品,呸!他没有人品。他会把你当做他的‘丰功伟绩’宣扬出去,你怎么面对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而且,万一这次你怀孕了,你准备怎么办?”
“朋友一场,我言尽于此,再见!”
许念转身,大步离开。
用伤害自己的方法去报复对方,她想用自己的堕落来确定陈寻是否还爱她?即天真又极端,往好的方面想,她是在试探,可反过来,又何尝不是威胁。
“清清明天下午的飞机,你呀,可真是不让人省心。”林嘉茉拉过她的手,“走,跟我回学校。回去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太阳照常升起,没什么大不了的。失恋嘛,时间长了,也就忘了。”
方茴跟在后面,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做傻事了。”
林嘉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