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许眠因为上班就早早就离开了家,时针指到数字七的时候,宋听刚刚吃完早餐。
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雨,于是她把阳台上的花都搬了进来,行李也都已经收拾妥当,是时候该离开了。
宋听给许眠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迹:【眠眠,我先回南茳了,等我回来,再陪你去看叔叔阿姨。】
将纸条压在了水杯下面,宋听拉着行李箱就要出门,门落锁的时候,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她呼吸不自觉放紧。
“你又要像八年前一样丢下我吗?这次准备要走多久?是永远吗?”
一个八年和永远的字眼,让她滞在原地。
可是,有些话能说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些不得已而说出口的谎话,还是要忍着再说一遍。
她止住了想要掉眼泪的冲动,动作笨拙般缓缓转过身。
可转身的一秒,双唇传来温热的触感,那人一手箍住她的后脑,一手环住她的腰,力道大的让她挣不开,只能被动承受。
唇上火辣的疼痛传来,唇齿交合之间,她能清晰感到面前人的压抑和狂怒。
宋听不断捶打他的胸口,可却被他推着压在了门上,膝盖挤进她的腿间,一只手拧着将她的手腕放在头顶。
良久,江肆终于没有那么疯狂,由最初的撕咬变成了温柔的啄吻,一个又一个吻落到了额头,眼皮,脸颊,最后是嘴唇。
这个吻,掺杂了太多的感情,滚烫舌尖的背后是这些年的想念和浓烈的爱意。
宋听被他压制着,只觉得呼吸都被尽数夺去,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猩红的火光,滚烫,来势汹汹像是要把她灼烧成灰烬,终于她狠下心咬破了他的唇。
分开的片刻,血迹还留在两人的唇角,宋听抬起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这个耳光在静寂的空间里显得是那么清亮,尽管她并没有使出很大的力气。
这一个耳光,也让江肆瞬间清醒,眸中的火光泄了大半。
“江肆,你疯了?!”,她整理着衣衫,一双杏眼就那样带着怒气看着他,呼吸急促。
被打的人倒是并没有多在意,反而用手指抹去唇上鲜红的血,而后邪气一笑,像地狱里走来的撒旦,语气狂傲。
“我是疯了,从你走的那一天我就疯了,你不知道吗?”
宋听不想再跟他多做纠缠,拉着行李箱就要离开,可是却被江肆攥住了手腕,力道太大,白皙的手腕泛上红痕。
她不断挣扎着,“放手,江肆,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不爱你,你听不懂吗?!“
一个死抓着不放,一个铁着心要离开。
可是,他只是想要一个回答,一个真心真意的回答。
“你不爱我?那你当年在天台上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为什么你明明可以上更好的大学,却执意要把茳大作为你的第一志愿?为什么要对我说期待能再见到我? 为什么要给我写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为什么一直保留着那方手帕????!”
一连几个问题,声音越来越高,让宋听不知该如何回答。
为什么呢?
她也很想问到底为什么,那些话,那封信,那首歌,那个手帕,那个听了无数遍的短短的两分十几秒的电话,好像都在提醒她,不是不爱他,是爱到了骨子里。
沈尽晚低着头,再抬起来时,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只是那笑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您不说,我都要忘了,我还得称您一声陆老师呢,当年我年纪小,分不清喜欢和爱,要是给了您什么错觉或者让您产生了误会,您可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呵,错觉?误会?宋听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宋听偏着头不去看他,不想让他看到发红的眼眶,明明不是这样,可她还是要说,伤他亦伤己。
“是的,你没说错,全部都是你的错觉,我是喜欢你,可那只是曾经,但是那个时候,是你先放弃我的!”
“你忘了我登机前,冒着大雨去找你,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了吗,江总,您说让我摆正自己的位置,您说您对我只是老师对学生的关爱,这些您都忘记了吗,那您现在又是在做给谁看?”
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个好演员,可是为什么要扶着墙呢,为什么不敢直视他呢?
因为她说的全是谎话啊。
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根根细小的银针,刺进了他的最深处,让他痛的无法呼吸,说那些话的人是他,可痛的人也是他,但是在当时那个场景下,他别无选择。
他笑着,眼泪全都积聚在眼眶里,低声下气般恳求,“没关系,错觉也行,你不爱我,我爱你就好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低着头,双手握成拳头无力般垂在腿侧,次次松开又次次握紧,可以清楚听到骨骼碰撞的脆响。
一次次卑微乞求,一次次甘愿妥协,放弃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