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说,“夜晚风大,不能着凉”
宋听偏头看着黑色西装,清冽的松木香不断袭来,心里忽然间被填满,远方万家灯火明灭摇曳,此刻爱了多年的心上人就在眼前。
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午后,也是这样,有风吹来,他带她去看海,对她说,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开心和快乐。
那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在乎她的开心快乐与否,对她说,你就做自己。
远处车灯照来,江肆透过前面车窗玻璃去看那个纤瘦靓丽的身影,灯光打在她身上。
一如那日初见,一首富士山下虏获了他的心,日思夜想盼她归,而今她立于他面前,他反倒不敢去过分触碰她。
纵使她答应他让自己照顾她,但是江肆也深知,如果不彻底清除他们之间的障碍,她自是不能安心的跟他在一起。
她的心里有国有党,有着身为记者的责任和使命,有着身为子女的孝义和义务,但是,他不知道,他在她心里究竟占据多少分量。
被丢下一次的人,总是会反复确定那个人会不会再次离开。
他亦然,他害怕,她会再次抛下他。
江肆为她打开一侧车门,护着她的头顶,让她坐进了副驾驶。
夜晚静谧,道路上没有多少车辆,车速不快但胜在平稳,江肆一只手握住方向盘,手指皮肤白皙,骨节分明,与黑色的方向盘形成鲜明对比,而另外一只手则与她的紧紧相扣。
他看着前方,声音似粗粒般低哑,
“以前,我都不敢自己一个人开车,因为当夜晚静的只有我一人时,旁边的位置却空空荡荡,那种孤独的感觉让我很难受,仿佛我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那一个,而那个时候,偏偏我最想你,想着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现在,我终于不再害怕,因为你回来了,心里空白的那块地方被你补上了……”
宋听听着这些话,心里像是倒了几瓶陈醋,酸而泛苦,她侧眸看着江肆专注开车的模样,眼眶有些酸。
于他,她始终是有愧的,这种愧疚,她不知要如何去弥补,正如她心里有着满腔的爱意,但却不知该如何告诉他,我爱你三个字,她从未说过,连那句我喜欢你都已经隔了八年。
是该怪罪时间太过残忍,还是该怪罪那些不懂他们的人,好像谁都怪不得,不过是上天非要作弄。
可事在人为,所有的不公,错过,误解,都不应该拿上天来作为托词,她不应该再那么畏畏缩缩,她应该勇敢一些,把那些爱都说与他听,她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这样一想,与他相握的那只手又不自觉的握了更紧一些,仿佛是要告诉他,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江肆感知到她的动作,侧身看了她一眼,眼角笑意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