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豆子更来精神了,“大家听听啊,他一个男子,不避嫌,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和那女子是朋友!”
邻居男子站在自家的院子里,插嘴说:“先前他还对我说,男人要敢作敢为,顶天立地呢!”
“哈哈哈哈!”
人群爆发出起此彼伏的笑声。
宋白语见乔晚深家里没什么吃的,想着去镇上小馆里买些回来,只是没想到,这里偏僻,去一趟镇上,也要这么远,她回来的时候干脆买了匹马,进村的时候,偶尔三两个村民看见了,小声絮叨着什么,直到她到了乔晚深家门口,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乔晚深像只被群土狼包围的小鹿,不知所措的站在狼群里,迷茫的大眼睛闪烁着委屈的光,他捏紧了拳头,静静地站在那里,没再辩驳一句。
宋白语一拽马绳,“驾!”
大马“嘚嘚”的跑起来,吓的村民们朝两侧闪开,宋白语像是看不到有人一般,也不管是否会冲撞了谁,驾着马冲进院子在乔晚深身旁勒住缰绳,然后朝他伸出手,“上马。”
乔晚深毫不犹豫的抬起手,搭在她的手上,然后被对方紧紧握住,拉上马背。
宋白语一声高喝,马很快跑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中扬尘而去。
这时另一种谣言,悄然出现,乔家阿奶捡回来的男子是有钱人家的小公子,被家人找到,给接了回去。
乔晚深没想到这次回来竟然闹出这么多不愉快,眼下他当真是无处可去了。
宋白语见他心情不好,便故意绕路走了右边的小路,从这边去镇上要穿过一片林子,路远些,鲜少有人走,却难得安静,不会被打扰,两侧一片苍翠,偶尔有鸟儿叫着从头顶飞过,只有包容万物的广阔天地和不知愁滋味的花草树木,偶尔有只野兔从一旁跳开,快速隐藏在杂草深处,增添几分生趣。
宋白语见不远处有个小亭子,里面有石桌石凳,便停下马,解下从镇上买回来的牛肉、包子,还有酒,准备在这陪乔晚深小酌一杯。
“能喝酒吗?”宋白语嘴上这么问,心里却很清楚,他不仅能喝,还很会喝。
乔晚深点点头,“会,但是心情不好,不想喝酒。”
“别人借酒消愁,你却偏要无愁的时候才肯喝酒吗?算是陪我,嗯?”
她说着已经把酒囊丢过来。
乔晚深觉得酒这个东西,心情好的时候,喝起来才美,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东西是苦的。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宋白语一个面子,小喝一口,一个包子忽然被人塞进嘴里,酒囊被对方粗鲁的夺过去。
“不想喝就算了,又没人逼你。”
“白宋,赶了几天的路,结果阿奶没见到,还闹成这样,我……”
“又不是你的错。”
乔晚深距离她很近,一脸无辜又真诚的样子险些让她失神,宋白语侧过头,喝了口酒,“既然你本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为何不回你真正的家呢?”
他真正的家在遥远的二十一世纪,他当然想回去,问题是,他回不去。
至于这个世界……
原主是有些本事在身的,深藏不露就是为了躲避追杀,在乔晚深能追寻到的记忆中,原主是孤儿,是否还有家人在世都是个迷。
看着一见如故的白宋,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把手放在领口处,一把扯开了衣服,将胸口的纹身暴露出来。
宋白语先是被他的行为惊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这里是鲜有人来的密林,便又放松下来。
乔晚深指着胸口的图案,说:“白宋,你常年跟在丞相身边,见多识广,这个图案你见过吗?”
这如水似火的图案出现在宋白语的眼前,前世的记忆如汹涌的海水席卷而来,她自然记得,而且印象深刻,只是,这一世,为什么他身上会有?
乔晚深看着宋白语愈发凝重的表情,预感到这个图案很不简单。
“你果然见过是不是?”
宋白语帮他整理好衣服,“没有。以后无论在哪,不要随便扯开自己的衣服。”
宋白语看到乔晚深乖乖的点了头,然后那张俊脸越来越模糊,她扶着额头,摇摇混沌的脑袋,眼前的重影却越来越多,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她醒来时,人已在镇上的客栈,桌上摆着一张欠条。
宋白语看着那隽秀的字迹,怒火中烧,将欠条撕的粉碎,“乔晚深,抓到你,非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