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
宁余冷哼一声,扯过男子的袖子与他十指相扣,率先一步踏上归程,齐周始终落后一步,视线落在两人相扣的手指上,嘴角不自觉浅笑出弧度。
没有回信,或许是时间还短,也可能是京中出了大事,再耐心等上些时日吧。
走了一天的路,两人回到了家里,终于躺在床上的时候,齐周由衷的发出一声喟叹,从家里去镇上的路全靠徒步,虽说玩的是开心了,回来之后也是真的累。
“你做什么?”被抓住脚腕,齐周惊得坐了起来,看着地上盆里热水氤氲。女子坐在凳子上抬头看着他眸中惊诧,愣了一下之后勾唇浅笑,“累了一日,泡泡脚舒服。”
宁余不由分说的要去抓他的脚腕,齐周连忙后退,口中磕磕绊绊道:“我,我自己来就成,你的伤还没好呢。”
宁余挑眉,坐着等他脱鞋。
齐周奈何不得她,只能忍着羞怯褪去鞋袜,常人道,男子的脚只有自家妻主可以看,此番行径,也是不把她当外人了。
齐周的脚纤细有骨感,落入水中也更显白皙,一日劳累,不仅没有一丝味道,反而脚底微红,看着可爱至极。
“妻主......”看着宁余又不老实的伸手到盆中撩动水声,齐周忍不住出声道。
被看破了意图,宁余也不遮掩了,轻笑一声道:“我家夫郎这脚倒是不小。”
齐周缩了缩脚,脸色微红,他自幼习武,又是在军中长大的,这脚自然说不上小,但也是寻常尺码,只是如今没有遮掩的呈现在人前,他还是有些羞怯的。
“妻主嫌弃了?”
“没,大点好。”看着他微恼的神色,宁余笑了。
天色星空点点,昭示着第二日的好天气。
一大早便有人迫不及待的登门,宁月满脸兴奋的在各个屋子前左顾右盼,满意的不得了,“姐,你可真是我亲姐,太仗义了!”
这窗纸红烛摆的,俨然一副新婚洞房的模样。
“灶房有肉有菜,我都给你备好了,你也看到我这胳膊伤着帮不了你了,我们给你腾地方,你家夫郎呢,咋就你一个人来了?”
“在家干活呢,等我这边弄好了,再把他带出来给他一个惊喜。”宁月想给方草一个惊喜,因此此时方草还不知道呢,“你先别走,给我出出主意啊。”
没办法,宁余只能跟着看她说要怎么安排怎么准备。
没一会,山下又有人来找齐周看病,这下可好,只剩她一个人无所事事了。
时至中午,宁余蹭了宁月的手艺吃了顿饭,视线却一直朝着山下看,宁月见了,直接道:“行了,我这里准备的也差不多了,你既然惦记你家那位,赶紧看看去吧,省的那山路被你看出一个坑来。”
“谁惦记他了?”宁余嘴硬,话说出口又拐了个弯道:“我去看看他是不是铁打的不知道饿。”
说着,就迫不及待要朝着山下走去,宁月在后面看的发笑,还不忘把他拉回来把打包好的饭盒递给她,又塞了一串铜板到她手里,叮嘱道:“等找到了人也别急着回来,带着姐夫去镇上玩玩。”
看着手里零零散散的铜板,宁余知道这是她在奶的眼皮底下一点点攒下来的私房钱,她这是打着亲姐妹明算账的意思,不肯占她便宜,宁余也不跟她见外,调笑道:“看来你家这小夫郎深得你心啊。”
“我家夫郎,自然是顶好的。”宁月理所当然道。
从山上下来,宁余提着饭在村子里转悠,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宁余出诊的地方。
外面正是一群人围着,但上前的人没几个,宁余支了个桌子,竟是摆起了摊来。
这时,上前看病的人没有,全是一群村子里无所事事的人拉着他拉家常。
也不怪众人稀奇,以前从未见过齐周这样会医术的小夫郎出现在村子里,如今骤然见了可不就稀奇?
宁余走到近前,众人见了,默默离齐周远了些,有那熟识的还不忘问候几句,话题却是搭着齐周提的。
“这宁家妮子就是能耐,闷不吭声的就娶了个这么俊俏的夫郎,还有一手好医术,我看以后也不用上山找活路了。”
“齐周是我爹那边的亲戚,家里没人了这才过来投奔于我,婶子你的意思是我宁余吃软饭吗?”
宁余脚步顿下,看着出声之人面色不善,齐周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才能不引人注意,如今这里人多,正是合适的时候。
齐周听到这话一顿,抬起头看向她,还不待松口气,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连忙起身迎向宁余,“妻主怎么过来了?”
只见那小夫郎面带喜色三两下跑到妻主面前,面色红润,清透可人,嗓音更是与方才与人诊脉时正经亲切的模样完全不同,在自家妻主面前,他似乎只是一个仰慕,心悦妻主的小夫郎。
“我家妻主前儿才在山上猎了头猛虎,这位婶子你可不要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