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冬,大雪。 十平米左右的屋子,昏暗、逼仄,还能隐隐的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天刚蒙蒙亮,屋子里就跟冰窟差不多。 许强是被冻醒的。 哆嗦着身体穿好衣服,他把那床潮湿的,完全看不清本来颜色的旧被褥卷起来,趿拉着鞋下了地。 火炉子里的火已经灭了,伸手摸了一把炉子上的大水壶。 凉哇哇的! 外面在刮风,窗户纸呼啦啦的响个不停,冷风不断从犄角旮旯往屋子里灌。 屋子里冻的连个猴都拴不住。 许强重重的叹了口气,从火炕下边的柴窑里掏出柴火点炉子。 他穿越了! 虽然不想承认这个事情,但事实不容反驳。 他前世是某公司的基层员工,连着几天加班到深夜,某天晚上终于扛不住了。 双眼一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成了许强,脑海中也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网格状系统。 只不过,现在灰扑扑的,只绑定了还没激活。 一连窜的记忆跟着涌入他的脑海,许强知道自己穿越成了情满四合院里,许大茂的亲弟弟。 炉子里的火光开始一点点亮堂起来,许强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烤了一会火,感觉身上暖和不少,他才出了外屋。 二十平米的屋子隔成了里屋和外屋,里屋被当做卧室,外屋则用来做饭。 灶台砌在窗户 斜对面墙角有一个掉漆的高柜子,一个樟木箱子,箱子边上摆着一张瘸腿八仙桌, 最值钱的,应该就是那两把官帽椅,虽然乌漆嘛黑的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不过,却是这屋子里唯一没一点毛病的家具。 进门左手边是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一张竹床席,脏衣服,臭袜子,黑毛巾、搪瓷脸盆堆的满满当当。 潮湿的霉道,再加上古怪的臭味,让许强忍不住怀疑原主到底是怎么住的。 他找出牙刷和牙膏,拿了杯子去外面水龙头刷牙。 一开门,一股冷风灌进来,许强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冷风夹着雪沫子就跟刀子似的割他的脸。 许强踩着雪走到水龙头跟前准备接水,结果发现水龙头冻住了,出不了水。 他赶紧进了屋子,在灶台边的水瓮里舀了一点水开始刷牙。 “嘶……” 这水凉的他后槽牙都在打颤。 强忍着刺骨的寒冷,哆哆嗦嗦的刷了牙,他开始生火做饭。 至于洗脸…… 等有热水了再洗吧。 随着锅里的水冒出白气,整个院子里也热闹起来。 各家各户都起来,老爷们和年轻小子们扫雪,老娘们在家做饭,孩子们在院子里玩雪。 “吱呀”一声,门一开,屋子里进来一个人。 许强抬头一看,来人正是他哥许大茂: “傻强,你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许大茂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接了他爸的班,日子过的比许强好一百倍。 要说许大茂这个人,虽然是个十足的小人,但对他这个亲弟弟倒也没那么坏。 许强以前经常跟着一帮狐朋狗友胡吃海喝,每次没钱没票就跟许大茂要。 许大茂虽然骂骂咧咧,有时还动手削他,但次次都给。 “哥,你今儿不上班?” 许强一边说话,一边拿着搪瓷缸子把锅里的水往暖壶里灌。 所有的东西都是黑漆漆,油腻腻的。 今天先凑合着用,他准备下班回来把家里好好拾掇拾掇。 “昨天刚下乡放电影回来,今儿在家休息,你这大清早的准备吃啥,给我也顺便做点?” 许大茂盯着锅灶,一个粗瓷碗里放着两个鸡蛋,是许强家里唯一能入口的东西。 至于米面粮什么的,都没有。 “我家里就剩俩儿鸡蛋了,冲个鸡蛋汤喝了暖和。” 要是换做以往,许强肯定不给许大茂喝鸡蛋汤。 原主从小到大都觉得他爸偏心大哥,放电影的技术教给大哥不教他。 大哥去轧钢厂接了他的班,自己只落得个物资科临时工的工作。 大哥一个月42块5的工资,自己一个月16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