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是个女孩子,对于这种审视的目光异常敏感,不过人家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本能的皱皱眉头。 许强见状,让她坐到自己里面去,他自己坐在外面挡住那两人视线,孔祈贤则坐在两人对面,不过显然也察觉到娄晓娥的局促,转头看了那两人一眼,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这地方是他找的,进来却出了这么个事情,他的脸上肯定不好看,好在那位刘叔做菜麻利,三人刚坐下没多长时间,刘婶就端着酒菜上桌了。 “酒是我们自家酿的,爆肚锅子还要等一会儿,孔小哥和两位客人先用着。” “哎,刘婶,谢您了。”孔祈贤说了一句,帮着把酒菜放在桌子上,还没开始动筷子,就听对面那满脸横肉二十三四岁的男人笑眯眯的开口: “哎呦,我说两个大老爷们,带着这么漂亮的姑娘,来这地方吃饭就算了,竟然连个像样儿的菜都舍不得点,未免太寒碜了点吧?” “要是兜里俩儿逼钱不够,就让姑娘跟我们过来坐一桌吧,成不成?” 这汉子一说完,坐在他对面那个一米八大高个,但是瘦的跟麻杆似的男子就哈哈笑起来。 许强本来拿起酒壶准备倒酒的,结果一听这话手上动作一滞,转头朝那两人看了过去,目光凛冽,如同一把刀子似的。 他刚想起身做点什么,却被对面的孔祈贤抬手挡住了:“许兄,咱四九城的爷们出门在外,讲究的就个面子,这地儿是兄弟我选的,这个事儿要是让你解决了,那我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说罢,从凳子上站起来,笑吟吟的朝对面那桌人走过去,刘婶看见店里有人闹事,一脸担忧的正要过来调解,却被刘叔一把拉住站在一旁看热闹。 孔祈贤这个人,虽然看着浓眉大眼,自称是搞教育工作的,不过脾气却是一点都不好,走到那一脸横肉的男人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俩巴掌。 “啪啪”两声脆响,直接打的这人脸上的横肉乱飞,嘴里的牙齿和着血水就要往地上吐,结果却被孔祈贤伸手捂住嘴巴,直接全咽肚子里去了。 “他么的,老子带人吃个饭,净显着你了是不?” 那麻杆儿一见自己兄弟挨了打,咋咋呼呼的站起来抡着拳头就朝孔祈贤招呼,孔祈贤眉头一挑,不闪不避,握紧拳头硬碰硬跟对方对了一拳。 “咔嚓”一声,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麻杆儿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右手软趴趴的吊着,就剩血肉还连着,一看就知道是骨头断了。 再看孔祈贤,面色如常,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一脸不屑的盯着这两人:“呸,就这么两个软蛋玩意儿,也敢在老子面前炸刺儿,麻溜儿的结账滚蛋。” 两人如蒙大赦,赶紧丢下五块钱急匆匆就往外边儿去了,刘婶脸上的担忧这才散去,看着桌上那五块钱,心头不由生出几分喜意。 那两人拢共也没吃多少,两块五顶天了,没成想却是给了五块。 孔祈贤料理了两人,这才过来坐下,笑着招呼许强和娄晓娥,举起酒盅朝两人敬酒,许强喝酒,给娄晓娥要了一瓶北冰洋,三人碰了一个,两个大老爷们一口闷了,相视一眼,同时大笑。 娄晓娥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两个刚认识的人,有什么好高兴的事情,而且这个孔祈贤也真是吓人,看着挺斯文的一个人,动手的时候竟然这么厉害。 孔祈贤夹了一筷子菜吃了,压了压酒气,这才放下筷子看似随意的问许强:“许兄,你说人为什么要读书?” 许强拿起酒壶,给两人酒盅都满上了,这才笑眯眯的反问:“你想听正经回答,还是不正经回答?” 孔祈贤双眼一亮,问他:“你先说说正经的。” 许强举起酒盅,又跟他碰了一个,一口闷了这才缓缓开口:“如果说,人生是一条河流,那么读书可以开拓这条河流的宽度。我们读的很多书,于生活,工作,可能全没用处,但却可以滋养我们的灵魂,让我们愈加强大,不管面对高山还是低谷,都能心平气和,泰然处之。有朝一日走到终点,人生这张白纸上,除了写着酒色财气,功名利禄,还能有一点其他的内容。” “好!” 孔祈贤听到许强这一番说辞,顿时双眼放光,举起酒盅朝许强重重碰了碰:“人生这张白纸上,除了写着酒色财气,功名利禄,还能有一点其他的内容,就冲着这句话,当浮一大白。” 娄晓娥虽然没有系统的上过学,但从小家里就请先生教书,各种各样的书看过不少,不过似许强这样的言辞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时间也是异彩连连。 两人喝了酒,吃了菜,孔祈贤目光炯炯看向许强,接着问:“那不正经的回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