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许强和郝建平也就是在郝艳红和王大宝的婚礼上见过一次,双方压根不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
有了熟人就好办事,更别说郝建平本身就是负责这一块的工作,带着许强把手续填了,然后两人一块出了街道办看房子去了。
宝钞胡同距离街道办不远,两人骑着自行车十几分钟就到了,简单看了看,郝建平心里有了数,就相跟着一起往回走。
刚走没一会儿,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身材瘦削,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迎面过来,见到郝建平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讨好的笑容来:
“郝干部您好。”
郝建平朝这人点点头,显然是认识,但看着关系一般,双方错身而过的瞬间,许强感觉这人特意看了自己一眼,当下就感觉有点不舒服。
当然,这种不舒服不是感觉被人冒犯了,而是这人的目光就像一条毒蛇一样,看人的时候冷冰冰的,还能感受到几分恶毒。
许强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第六感比较强的原因,一般人被这么看一眼,估计没多大的感觉,只能本能的会闪避一下。
回到轧钢厂正好赶上中午饭,许强去食堂对付了一口,就回办公室去了。
刚刚趴在桌子准备眯一会儿,就听“砰砰砰”的敲门声,不等他答应,孙科长就开门进来了:
“许强,赶紧走,出事了。”
许强面色一变,立刻从椅子上起来跟着孙科长往外面走,孙科长的脸色很不好看,一边走一边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是科里的老杨下乡跑物资的时候被打了,说起来也巧,老杨基本在石盘子公社一代活动,上个月就盯上公社的一头猪,并且已经跟村里人说好了这个月过来拉。
现在都是集体制的,石盘子公社去年收成不错,该上交的上交之后,还剩两头猪,大队就让一直养着到今养肥了,一头村里杀了自己吃,另一头卖了给大家分钱。
这个年代物资紧缺,能蛰摸到这么一头猪,那可是大功劳,这个事情自然是捂得死死的不敢让其他人知道。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还是露出去了,老杨昨天就去石盘子公社,一来是盯着猪以防出了什么变故,二来是晚上把手续和公社的人办了,今天一早他就通知轧钢厂来人把猪拉回来。
本来,一切都顺利,今天早上他特地从石盘子公社那边打过电话来,让孙科长弄一辆车过来拉猪,结果司机今天请假了,要下午才能回来,孙科长只能干着急。
就在刚才,石盘子公社又打电话来,说机修厂来了四五个人开着车把猪拉走了,老杨肯定不让他们,上去撕吧,结果被人打了。
人虽然被开了瓢,但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猪被抢了,他正骑着自行车追呢。
许强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情,跟孙科长到了保卫科,见唐科长已经把人集合完毕,好家伙,腰间全都别着枪呢。
“老唐,怎么回事,还不走?”
孙科长顿时皱起了眉头,这种时候多耽误一会儿,猪就离机修厂近一步。
“还少一个司机,说是家里头媳妇生孩子,派人去通知了。”
唐科长也是烦躁,这他么的事事都赶一块儿去了。
“我来开,大伙儿上车。”
许强一听是少个司机,立刻自告奋勇站出来,要说别的他不会,但开车还是没问题的,前世的他可是b本老司机,没一点儿水分。
“许强,你会开车?”
孙科长和唐科长同时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孙科长,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他怎么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许强点点头:“会不会的,试试不就成了吗?”
事关一头猪,这要弄到手了,厂里再想想法子添一点,说不准月底能让所有工人见上一顿荤腥呢,唐科长大手一挥:
“走,先去开车。”
保卫科的两个小队跟唐科长很快上了车,许强开的是一辆解放牌大卡车,唐科长和孙科长就坐在他旁边。
一见许强上车东看西看,连钥匙孔都找不到,顿时就心凉了。
再看他这看看,那瞧瞧,似乎是头一次见,心底更是忍不住生出几分后悔来,这小子真靠谱吗?
可别半道上给他们带沟里去了。
这种解放牌的卡车,许强前世还真见过,不过真的就是见过而已,好在刹车、油门、方向盘这些的都一样,他看了两眼就打火发车。
随着“轰隆隆”一声咆哮,卡车晃动了几下,开始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刚开始的时候许强还有点不习惯,不过开了十来分钟之后,越来越稳,速度也越来越快,唐科长和孙科长两人紧绷着的心终于是放松了一点。
石盘子公社距离四九城好一段路呢,两辆卡车沿着去石盘子公社的路,走了大概一个钟头终于见着机修厂的那辆卡车了。
看的出来,对方也是着急往回走,油门几乎都踩死了,卡车摇摇晃晃的,就算不晕车的人估计都要吐了。
许强一脚油门直接踩死了,卡车就跟一头发怒的野兽似的,狠狠的就朝对方撞了过去。
这速度看着吓人,实际上现在的车,因为各种条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