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事点点头,确实是,他待在刑部的时间不短,命案也经历过很多,仵作之术也粗略懂一些。 “苏大人,这次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咱们这一路舟车劳顿,都有些吃不消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休息一晚,明天起早赶路?” “我也正有此意,咱们晚上宿在哪?不会是驿站吧!” 刘大人搓搓手,一副囊中羞涩的样子:“苏大人您也知道,我们刑部比不得你们锦衣卫,一年到头这俸禄也没几个子儿,还要养活一家人,杭州富庶,客栈都是风雅别致,不如您请……” “打住,刘大人刚才也说了杭州富庶,相比这驿站也差不到哪去,走吧,去驿站!” 刚进驿站的房间苏小楼就后悔了,里边小小间隔间,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稻草,旁边放着一卷露着里边棉絮的薄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了。院里就是马厩,里边还喂着马,一股若有若无的马粪味在整个驿站都能闻见。 驿丞很快出来迎上苏小楼一行人,驿丞是一个两鬓斑白的小老头,脸上坑坑洼洼的大概是以前发过水痘,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其实是个面恶心善的人 安排好了住宿,晚饭就是几个清素的小菜,真是一点油水都看不着,驿丞拿出了珍藏的两坛就给他们喝:“各位大人有福了,本来是喝酒误事,驿站是不配备酒水的,江南是鱼米之乡,物产丰富,驿站也备下了薄酒给歇脚的各位大人解乏,不是什么烈酒,误不了事。” 食不可无饮,能有酒水大家自然开心,刘主事迫不及待的就倒上一杯,正要喝却突然放声大哭。 苏小楼举杯正要喝,就被刘大人惊到了,这是抽哪门子风,周围人也都是一脸懵逼。 驿丞一脸疑惑的问道:“刘大人为何哭啊?” 刘主事伤心的说到:“我最爱喝的就是酒了,今天这酒已经死了,我能不哭嘛!” 苏小楼看看自己杯里的酒,这酒还有活的吗?这刘主事该不会是今天下午受什么刺激了吧!便问道:“刘大人,你怎么知道这酒死了?” 刘主事悲痛的说到:“我刚才举杯闻道这酒已经没有酒气了,怎么不是死了。” 驿丞尴尬一笑:“大人真会开玩笑!这酒是淡了点,但确实是酒,之前是购置了过好点的酒的,但是老有人偷酒喝,贴了‘偷酒者重罚’的牌子也不好使,酒就越来越少,实在是没有办法,后来还是有人给出主意说:在酒壶上贴上‘夜壶’俩字,就没有人敢偷酒喝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众人皆好奇的问道:“怎么着?” 驿丞气的胡子直翘,皱着眉头说到:“酒满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祸害了我一坛好酒,抓住他非剁了他不可。”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驿丞接着说到:“后来就再也不敢采购好酒了,偷酒的人嫌酒差,也没人再偷喝了。” …… 次日清晨。 “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一个身穿长衫的男子负手而立,手握玉笛,站在江边的长亭上,吟诵诗句,颇具文人的仙风道骨。 苏小楼看着不远处的江面,和划过水面的大船,想半天憋出来一句:“这风景真他么好看!” 几名手下打探过消息之后,苏小楼才知道去南京的船要下午才开,总不能一直在这瞪着眼睛瞅水哗哗流,船呼呼开。 几人决定去逛逛杭州美景,尝尝杭州美食。 刘主事问道:“杭州有啥好吃的?” 熊二答道:“松鼠桂鱼吧” “我没记错的话那是苏州的吧。” “那就是西湖醋鱼。” “还有吗?” “额……” 刘主事看了眼路过的一个酒楼上的西湖醋鱼嫌弃的说到:“你们信不信,我做的鱼都比刚才那个西湖醋鱼好吃。吃一口,那鱼都死的不值。” “你会做鱼?狗都不信”苏小楼一脸不屑转过头去问熊二:“你信吗?” 熊二摇摇头道:“我不信。” “你看,狗都不信。” 熊二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改口道:“我信。” 苏小楼调侃道:“你看!只有狗才相信。” 熊二气成了一个蛤蟆,气鼓鼓的说道:“我,半信半疑。” 苏小楼憋笑道:“你看!狗都懵逼了,谁还信啊!哈哈哈哈哈??” 熊二幽怨小眼神瞅着苏小楼:“老大,你俩斗法别带上我啊!” 看着刘主事吃瘪,苏小楼心里格外的舒畅,旅途无聊,刘主事也是个怕寂寞的人,老是来招惹苏小楼,俩人你来我往,多了很多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