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青楼瓦舍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临江最繁华的一条街,却响起来此起彼伏的响声,整条街上像是炸开了锅一样,数百名禁卫军横冲直撞,追着一位黑衣蒙面人跑,闹得街上人仰马翻。 蒙面人似乎早有准备,忍着右腹的剧痛,足尖轻点,越过墙头,几个跳跃就消失在夜色中,轻功之高,让禁卫军像无头苍蝇一样,只能在大街上展开地毯式搜索,黑衣人一路狂奔,左转右拐的跑进暗巷里,转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便服男子。 他驱马一路狂奔,赶在封锁城门前冲出城门,疾驰数十里,确认安全后,下马靠在树林中一处隐蔽的背坡出,腹部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染红了衣襟,他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有些泛冷,再不止血怕是要晕厥过去了。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和伤口黏连在了一起,他咬住自己的手臂,猛地掀开衣襟,哆嗦这撒上止血粉,包扎好,还系了个蝴蝶结。 武宗已经被紧急转回了皇家别院,躺在床上,嘴唇苍白,眼下乌青,浑身无力,这症状倒像是纵欲多度,数十位御医跪在外边。 临江的大小官员听闻皇上遇刺,也顾不上拾掇了,轿子都嫌慢,一路小跑就过来跪在别院外边请罪,跪着的这会儿功夫,他们埋哪都想好了。 临江城大街小巷已经全部戒严,外出游玩的百姓,甭管是富家子弟还是贵族之后,都得挨个接受盘查,这会已经在大街上困了一个多时辰了,人有三急,现在是一急都不允许。 今夜的临江城没一个人能睡好觉。 南京城的苏小楼睡得依旧是四仰八叉,口水直流,早上起来,吃着小酥饼,喝着小米粥,早饭挺好,就是太早了,庄子上晃悠一圈,今日份工作结束,就到勾栏瓦舍里找自在去了。 大早上逛青楼的苏小楼可是独一份,到了摘星楼,金三娘困得不能行,还要接待这位爷,没好气的应付到:“行行行,这两天一定好好帮你宣传宣传你那什么客栈的事,三娘我也认识不少走南闯北的商客。” “是往生客栈,办白事的,不是给活人住的。” “你们锦衣卫衙门是跟北镇抚司通上气了吗?一个管折磨死人,一个管收尸埋人,肥水不流外人田,缺不缺德啊?” 苏小楼眼睛一亮,不禁叹服金三娘的商业头脑:“你这主意好,我怎么没想到呢,有机会得跟北镇抚司的那群活阎王,还有刑部的、大理寺的、五城兵马司的兄弟多联络联络,还得靠他们给我介绍业务呢。” 金三娘很是无语。 “哎!清言呢?好久没见她了,我去看看她。” “清言不在,出远门了。” “你们这还有外地商演呢还是咋的,还要出差?” “说什么呢臭小子,越来越不着调了,听闻江西有一个寺庙特别灵,清言想去拜拜。” “求什么呢?” “不知道,她那么冷清一个人,不看中金银珠宝,不迷恋红尘情缘,明明是自由身,却在青楼一待就是五年,不是看破红尘,就是心有执念。” 苏小楼心中一惊,痛心疾首道:“不会是看破红尘,出家去了吧?” “应该不会吧!” “她一个去的?” “嗯!本来是要给她带一个小厮和丫鬟的,清言坚决要一个人去。” “这怎么行,那么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美人,不得被山贼匪寇掳走了做压寨夫人,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当一回护花使者,不要报酬,以身相许就行。” “美得你,清言可不是个弱女子,她虽然刻意隐瞒,但我能看出来她会些功夫,高低就不知道了,真出意外,你俩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苏小楼感觉受到了耻辱,小炸药包天生神力、力大无穷,月清言又身怀武艺,他遇见的女子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彪悍,苏小楼决定了,他要习武,一雪前耻,正道武林,成为下一个东方……啊呸!独孤求败。 又是快快乐乐摸鱼的一天,苏小楼和狗腿子们正在所里关起门来吃火锅的时候,燕百户闻着味就找过来了,燕百户也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就吃起来了。 几杯酒下肚,几人就闲聊起来了,燕百户说起了他刚从雷镇抚使处回来听说的一件事:“你们知道吗?皇上在临江遇刺了,听说病的很重,皇上的身上的伤口倒是没有致命,就是本身底子太虚,怕是……” 苏小楼并不是很意外,随口问道:“什么刺客?这么厉害。” “听说是个女人,在游船上献舞的时候趁机行刺,那女刺客腹部受了伤,应该跑不远。” “这么厉害,竟然能在皇城禁卫军手下逃走,女中豪杰啊!” 燕百户给苏小楼一个眼神:“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