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孩子们捉的独角仙装进工具箱,等收集树汁的时候,独角仙从你故意留的空隙飞出来,她害怕之下一定会往后跑。”
“那也还有时间不是吗?”不等德田潜说完,他急忙解释,“当时她可站了很久,我们都没发现异常,意外是突然发生的,她完全有充足的时间逃生啊。”
疑义并未得到应有的反馈,武田信一半天不见回答,难免轻松下来。
想证明是人为,没有铁打的证据,他可不会承认。
该死的东西不乖乖去死,还要浪费时间应付,事情闹大的话,得找机会通知根岸别上门了。
“你在想根岸吗?”
武田信一愣怔片刻,呼吸蓦地急促,颧骨边的肌肉忍不住抽动着。
“我想,你应该以为不会有人懂这个。”从口袋里摸出防虫喷雾,德田潜的声音震颤心神,“会使镇痛药产生急性中毒反应的,吗啡稀释剂。”
“这是!”武田龙二惶恐得几乎失声,“大哥,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为什么要提起根岸?他为什么清楚中毒反应?他还知道什么?
如果说那些花招可以当成似是而非的指控,唯独这点是完全无法承受的暴露。
武田信一比谁都清楚自己经不起调查,本想把这些碍眼的家伙除掉后没人能注意到他动的手脚。
现在事态却脱离掌控,对方一定要计较非法持有违禁品的话,呵,断人财富如杀人父母!
他眼中燃起战火,似乎打算搏命厮杀般气势汹汹。
然后掉头就跑。
倒不是怕,他有自知之明,跟年轻人拼拳头,图什么?
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先脱身,在熟悉的地盘甩掉一个人太简单了,既然罪行曝光,他毫不犹豫地决定卷钱跑路。
反正这个地方也没有可留恋的东西。
武田信一自信动作足够突然,德田潜又爬上爬下消耗体力,只要打个措手不及,他有把握……
还美美畅想着逃走后的纸醉金迷,岂料左右树丛猛地窜出两个彪形大汉。
一套强人锁男,男上加男,十分不讲武德地结束了战斗。
“所以,你们都是警察?”武田龙二面对超出认知的真相久久难以回神,嗓音干涩,“我没想到他会,你们事先计划好抓他了吗?”
“是的,我,和被他设计摔下去的同伴,不过老天保佑,我的同伴并无大碍。”
德田潜不介意公布这个消息,武田信一或许是过于顺遂,内心极度膨胀才敢公然使用违禁药品害人,但预先设想的结果一个都没实现。
那么高摔不死她,镇痛药中毒总够了吧,动弹不得的人丢在山里,稍微拖一下时间连块骨头也找不到。
谁知道还有个安室透跟不要命似的跟去。
这要是游戏啊武田信一早就大骂开挂,一个个冲着超越人类极限来的是吧?
可他已经出局了,没戏了,只能阴险地诅咒他们让野兽吃。
遗憾的是他将受到秘密押送离开,并失去唯一幸灾乐祸的机会。
此时德田潜还没完全放松下来,“我想,你们家里不会有信一先生的同伙吧。”
被仇视的武田龙二能够排除,但他不敢妄下定论,毕竟每年只回来那么些时间。
“我会注意的。”但对武田信一的去向不懂怎么解释,谨慎地问,“需要保密吗?”
“那就请你在所有人休息之后回家吧,当做信一先生也回家了,正好他独自居住没有人会怀疑。”
德田潜语气郑重,“明天根岸上门,你最好亲自带他去工作室,别让他接近你的家人。”
满是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昔日朋友转变身份,为了家人安全考虑,武田龙二不得不振作起来。
他开车往回,停在离家不远的树林间等待天黑。
黄昏度尽,德田潜才和队员们敲定次日抓捕计划,那边负责搜救的同事忽然请求联系。
是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信号消失了,在我们约定的地点附近发现有黑熊出没。”
几个人谨慎地没有靠近,居高临下观察目标动向,虽不排除遇难的可能,但不见血迹,对应残骸也还未找到,况且就是动物也破坏不了卫星发信器。
“或许是隐藏起来避险了,不过要正好能屏蔽卫星信号,会不会掉进什么天坑山洞之类的。”
德田潜冷静思考片刻,说:“这样,你们先联系官方救援队找当地人询问路线,把情况向他们解释清楚,之后照他们的安排行动吧。”
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即便是山体也阻挡不了卫星信号。
危机四伏的山林,黑暗中威胁无处不在,他们终究是门外汉,纵使带着武器,也没有专业人士擅长勘查。
可,黑熊啊。
一个超人类,一个半残废,能从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