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这样就很好,改了就不是戚竹渊了。长姐的话你能听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罢,毕竟以我对她的了解,失忆之前的她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戚竹渊连忙道:“问星,你在我心里很重要,我没有不愿为你改变的意思……”
江问星打断了他,“我知道,我只是想问问你,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不愿强迫别人做出改变的人,我相信长姐也不会让顾二哥改变什么,毕竟我们对彼此的欣赏不正是因为这些外物不可转的本性吗?”
“你说得对,”戚竹渊标准的星星眼,“你放心,我绝对相信你,我们一起找出黑面煞,我会保护好你的。”
少年人一心赤诚,此时信誓旦旦并未料到晚间顾寒之会告诉他江问星是黑面煞的消息。
而江问星看着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睛,露出一个笑容,比春光还要明媚几分,“我明白你,愿你功成。”
戚竹渊有些腼腆地低下头,终于鼓足勇气牵起江问星的手,“我们走吧。”
江问星“嗯”了一声,偏过头去看向戚竹渊的侧脸,又低头看着两人的影子,心道:收留濒死的陈二,和阮尘微做交易,出卖长姐,私练坠灵册,任意一项都足以成为我们之间难以消灭的鸿沟。戚竹渊,你很好,只是我要的坦诚你给得太晚,而你要的道义我早就将其踩在脚下,我们注定陌路殊途,抱歉。
对于戚竹渊江问星并未过多纠结,她很清楚自己并不爱他,只是如果迟早要嫁人,他是最好的选择,戚央只有这一个儿子,而戚竹渊又不是朝三暮四的性格,以后自己就是风海阁唯一的女主人。
只不过戚央和暗域宫有勾结这事多半是板上钉钉,待到东窗事发大厦必倾,到那时自己难免被牵连,所以还是要从长计议。
晚间江问星辗转难眠,决定去找江问月聊聊天,哪怕是听她胡说八道几句也能心情平静。却没想到敲门没人应答,不知是不在房间还是正在练功,江问星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一下屋内声音,江问月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关于江问月恢复记忆这件事江问星是设想过的,但是她会知道陈二和展骁的事江问星却从没想过。
很神奇,江问月问她“为什么”,没有前言也没有后语,江问星却偏偏懂了她话中之意,为什么想让她困在大孤山,为什么想吸她内力,为什么杀了展骁栽赃给她。
没有为什么。她只能这么告诉江问月,不是搪塞,因为她自己也没有明确答案。
按照江问月从前的性格,她一定会把自己偷练武功的事情告诉江阔,却没想到她主动提出要帮自己彻底重塑经脉。
内力汹涌的感觉简直是不可言说般美妙,看来自己练的武功的确是坠灵册,既然如此,两百年前欧阳时和欧阳商没能给出的答案,或许她们姐妹俩可以给出。
江问月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叫醒了险些被得意冲昏头脑的江问星,她道了谢回房去调理内息,临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你失忆这一年多来,我很开心,好像有姐姐就应该是这种感觉。”
迈出江问月房间的那一刻,江问星知道,那个活泼爱闹、会逗她笑、看着她犯花痴的姐姐,再也回不来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发现江问月不见的时候江问星情绪复杂,偏偏没有意外,甚至忍不住想,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只是她有些不解,重塑经脉一事大可徐徐图之,一定有什么事情让江问月不惜大耗真元也要一次性解决问题。
看过留给顾戚二人的信时江问星便猜想一定是他们二人最初的试探暴露,让江问月寒了心,甚至有可能不止如此。
而当她看到江问月留给自己的信时,一种名为不甘的情绪涌上心头,“两不相欠,再也不见,”江问星的眼神冷得像冰,“他们与你非亲非故,你我姐妹血脉相连,如何两不相欠?”
和心急如焚的两个男人不同,江问星在回南陵的路上不紧不慢十分放松,她了解江问月,只要她不想,别说兵分三路,就是兵分八路也找不到她,没必要着急。
回到南陵总比在东丘的地界自在,夜晚江问星看着天上的月亮,叹道:“月朗星稀,长姐,或许命中注定你我不能共存,走远些吧,否则下次再见,想来你我非友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