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但运输车吨位太大,他的腿没了知觉,不论是运输车还是他的腿在自救下都纹丝不动。远处徘徊者与无人机□□战的声音一阵强过一阵,萝卜警卫的脸由红转白再变红。
“生过孩子吗?”戴着兜帽的蒙面人在令人胆战心惊的战火背景音中发问,声音平静得像只是在寻常早餐时从报纸上念了一段字谜,否则也不能解释她何以在此等场景下问出这个问题。
“啊?”警卫的眼球憋得差点从框里掉出来,半天才知道身前的蒙面人是在问自己。
“我还没有……有一个未婚妻,别杀我别杀我求您了,我痛……我是偷偷挪了攒的戒指钱赌过,但未婚妻已经决定再给我一次机会了,那个赌场出老千,我再也不会去了……”
兜帽蒙面人的眼眶变成了一大一小。她双手托住运输车贴地的底部,压在萝卜警卫腿上磐石般的运输车微微悬空:“男的生不了孩子,你这条腿再痛也达不到人类能够活着体验的最高强度的痛感,所以忍一忍别叫唤了。”
格温等待警卫从车下拖着腿爬出来,又问:“你未婚妻电话多少啊?”
萝卜警卫哆嗦着报了一串数字,现在他明白对方不是邪恶六人组的同伙了,数字报完赶紧追着道:“救我,救救我。”
格温拿手机记下号码,被这脑子不清楚的萝卜警卫吵得心烦,三两下把人捆成蛛丝紫菜卷,扬手扔去了远离仓库的草皮上。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哒哒哒给新记的号码发去一条匿名短信,内容言简意赅:“试试换个未婚夫。”
她很快就安置好了那些被波及的码头警卫。有个警卫运气很好,挤在一处石柱与台阶断裂层形成的三角空间下,除了萝卜以外还有两人受了伤。仓库上空的无人机似乎越来越多了,像聚集着等待群飞越境的蝗虫。格温来不及给手下的人做急救,交待警卫们自己拨911,随后便向后一跃,逆行荡回废墟。
蜘蛛侠回来驰援的时候,迈尔斯手上的消耗型武器几乎弹尽粮绝。但他的拳爪就是无人机们的噩梦,快得能划破空气。无人机来不及闪躲,更无法聚拢成阵型,徘徊者的利刃就撕开了它们的胸膛,空中尽是撕碎的残翼,还有转着圈下落的熄了火的引擎,从远处看如同一堆从天而降的火山灰。
神秘客自无人机最密集的那处半空中逐渐显形,如同从海市蜃楼的虚空中降临的神祇。徘徊者闪过几发无人机打来的子弹,发现视觉中的场景已经变了样,脚底已不再是仓库的断壁残垣,而是一处罗马风格的宫殿建筑。他身上所穿也不是什么徘徊者的战衣面罩,而是一条毫无攻击力的及地长袍,顺带还光着腿,似乎真的能感受到从足底传来的寒意。
“还是这一套,随时随地都要推销你的VR产品么?”徘徊者轻嗤一声,赤手跣足而行,在宫殿看似宽敞平亮的的地面上诡异地踏空而起,冲向神秘客现身处,“这种把戏上当了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了。”
“那可不一定。”在他的正上方,空空如也的繁星下,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声少女的鼻息。
由无人机全息投影技术搭建起来的幻象顷刻破碎,几架作为关键节点的飞机被蛛丝糊成了新手织的毛线围巾,而神秘客则出现在徘徊者的身后,维持着掏枪未遂的动作——他的手被一团莹白的丝状物死死黏在了裤兜上。
徘徊者面罩下的金属音并不领情:“多余。”
若她出声再晚半秒,他手中的最后一枚榴弹就将投向身后。
说是蜘蛛侠制服了神秘客也不尽然。空中余下的几十架无人机此刻齐齐低下头,将炮架对准了用蛛丝拴住了神秘客的蒙面人。
“放我们走,否则我就堵住这把枪口炸烂你的裤兜。”
堂堂高中女生居然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他之前还是低估了她的嘴。
头顶鱼缸的中年男人哼了一声,没有理会戴着兜帽的蒙面女,反而先抛声向徘徊者:“这是你的犯罪新搭档?倒是令人意外,一位专业的魔术师可不会轻易换掉他的助手。”
“谁是他助手了?”蜘蛛侠被他的措辞激得眼眶拉长了。空中的无人机群嗡嗡一阵响,似乎炮火上了膛。
“喂喂,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蜘蛛侠语速比先前快了一点,“我可说不准是你轰我在前,还是我炸飞你更快。”
神秘客闻言嘲讽一笑,意味深长:“新来的,在跟人合作前,你应该认识认识你搭档的真面目,他才不是什么好鸟。”
“想想死去的那个姓卡沃尔的警探吧。”
“卡沃尔警探是谁?”
迈尔斯清点了身上残存的装备,还剩两根可收回的伸缩绳索,喷气动力装置燃料耗尽了,但鞋底的吸附装置至少还可以撑到他回布鲁克林。
“与你无关。”他回头望向今夜过后被彻底摧毁的仓库,仓库的上空无人机并未散去,刚刚达成的平局随时可能打破,他才没心情解答蜘蛛侠的疑问。
“喏。”一根荧光蓝白的,由几束细丝拧成的蛛丝不由分说递到他面前。
徘徊者顺着绷直的蛛丝看去,蛛丝绳的另一端连在稍远处一幢大厦的高层,方向是对着布鲁克林的。
“我观察过你的行动模式,”格温耸肩,“和蜘蛛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