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磨大石呼啸砸落,把平地砸出一个个沉坑,把魏军匆忙垒建的简易要塞砸得七零八落,把一个个魏兵砸得骨肉分离,尸骨无存。 抛石机对城池、要塞等建筑的杀伤力相当吓人,但攻击会移动躲避的士兵,效果却极差,其作用往往是震慑敌军,激励己方士兵的士气。 而装满火油的陶瓷罐点燃烧发射后,砸落下来,往往炸出一团熊熊烈焰,火星四射,沾着即燃,对士兵造成极大的威胁和伤害。 不过,针对这种成本相当高的油罐攻击,几泥箕的泥土填埋下去就解决了。 惊天动地的隆隆战鼓声中,一个个排列整齐的联军方阵缓缓向前推压,前排是持着大盾的刀盾兵,后面是长矛兵,再往后几排是远程攻击压阵的弓箭手。 数个防御型的大方阵推至魏军的简单要塞前,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弓箭手张弓搭箭,射出一波波密集的箭雨,把简易要塞内的魏兵笼罩住。 要塞内的魏兵高举大盾,组成一个严密的龟壳盾阵,挡住不停洒落的箭雨,偶尔有几个倒霉蛋被从缝隙中穿进来的箭矢射中,惨呼倒下。 魏军的弓箭手有盾阵的掩护下,也对进攻的联军士兵张弓射箭,双方密密麻麻的箭矢在半空中交错纵横,一度把太阳光遮蔽住。 推进中的联军士兵在接近魏军的简易要塞后,发出震天吼杀声,蜂拥着杀向简易要塞,要塞内的魏兵则奋起抵抗,双方的士兵就在胸高的木制桩墙前厮杀。 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顶上,身后是挤得密密麻麻的同伴,胸靠背,背靠着胸,想退后根本不可能,唯奋勇向前,要么击杀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 这样的战斗其实就是变相的传统阵地战,区别是魏军占了垒建简易要塞的便宜,依托胸高的木桩墙抵抗联军的疯狂进攻。 不过,当阵亡的联军士兵越来越多,尸体堆满仅胸高的木墙时,联军士兵可以踏着同袍的尸体进入要塞时,失去保护障屏的魏军抵挡不住联军的疯狂进攻,节节败退,第一座要塞失陷。 联军推平第一座要塞后,并没有休息一下,而是持续不断地对第二座要塞发起疯狂的进攻。 联军如此不计伤亡的疯狂进攻让在中军坐镇指挥的佰起眉头直皱,难道联军的六大统帅都疯了不成?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麾下虽有五十万大军,但精锐仅十万,可战之兵也就二十来万,其他的全是负责后勤运输的民夫青壮。 联军如此疯狂强攻,摆明了是要跟他拼消肿,他可玩不起,但除了出动骑兵袭扰,减轻正面守军的压力外,他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是联军仗着人多势众,堂堂正正摆上台面的阳谋,头痛。 在第三座简易要塞被联军推平后,佰起无奈地下令两翼的骑兵出击,而联军早有预防,同样出动更多的骑兵迎击,双方的骑兵在平地上进行了一番厮杀。 虽然魏军骑军的战力强悍,但副统帅秦牧统率的赵帝国骑兵战力也不差,加之人多势众,几回反复冲杀之后,魏军骑兵竟有点不支。 佰起急令鸣金,命骑兵撤回本阵,他玩不起消耗战,否则,就算最后胜利了,他也无力追杀联军,心里郁闷得不行。 没了魏军骑兵的骚扰,联军步兵得以安心攻城,攻势猛烈,且持续不断,一波紧接一波,让坚守要塞的魏兵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联军的中军阵前,荆秀和一众统帅、监军及众多的高级军官在督战,首波攻击的赵军在推平了魏军的三座简易要塞后,已经撤下来休息,轮到金军进攻。 就是仗着人多势众,用车轮战消耗魏军的体力和兵力,说白了就是人多欺负人少。 秦军因统帅熊怀安的失误,十五万大军被烧掉了十二万,仅存的三万留在后营守护粮草等辎重,强攻魏军要塞的重任轮不到他们了。 不过荆秀和伍宗义心里都清楚,不是其他的统帅好心,照顾他们,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等到联军成功突破魏军的防线后,秦军可能要担当起后军的重任了。 后军,平时行军打仗没啥,但撤退的时候担任后军,就是担任后卫,负狙击敌军追杀,掩护主力大军撤退的重任,运气好的话,或许会有部分人能活着回家,运气不好则全军覆没。 即便伍宗义、荆秀想抗议也没有用,实力决定话语权,再说了,担任首波攻击的赵军虽然推平了魏军的三座要塞,但也付出了近四万人的伤亡代价,秦军仅存三万人,都不够塞牙缝,你还想要求啥? 好吧,要怪就只能怪熊怀安这个坑死人的大傻逼。 天黑之前,金军推平了魏军的两座简易要塞,然后回撤大营。 魏军肯定会连夜抢修要塞,为了不让魏军安心修补要塞,联军的抛石机不间断地发射火油罐,熊熊烈焰把魏军的第一座残破不堪的要塞和泥地化为灰烬。 入夜之后,为避免魏军袭营,打扰全军休息,联军派出一支二万的骑兵绕道袭扰魏军大营,巧合的是佰起也派出一支五千人的骑兵绕道袭扰联军大营。 两支骑兵部队在半路相遇,摸黑干了一仗,双方互有死伤,最后都各自收兵回营。 天亮后,联军故计重施,仍是倚仗人多的优势对魏军连夜修补大半的简易要塞发起持续不断绝的疯狂进攻,这一次,魏军的抵抗没有像昨天那样顽强,联军仅付出伤亡三万多人的代价就推平了魏军的五座简易要塞。 也就是说,联军实际上已经完全突破了魏军的防线,打通了回家的路,随时可以起程回家。 几十万联军带着仅存的粮草等军用物资和大量掠劫得来的金银珠宝大摇大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