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率大军和范池的十几万精锐赵军在武阳城下决战,荆秀站在城头上,举着望远镜观战,整个战场尽收眼底。 范池和他的十几万精锐被封死在关内,败亡只是时间问题,他不想把范池逼得狗急跳墙,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因此想温水煮青蛙,慢慢地熬,让赵军不战自溃。 秦牧和白无忌联手,用疲兵之计把赵军玩得欲仙欲死,让赵军一夜得不到好好的休息,疲惫不堪,士气大受影响,一大早又摆出决战的态势,其实也是不想让疲惫不堪的赵军得到好好的休息的机会。 但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范池的心态在见到侄子范毅的人头时,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再看到秦牧推出抛石机,心态直接崩了,打算孤注一掷,指挥全军压上,凭借兵力上的优势先击溃秦牧的大军,再回头攻打武阳城。 荆秀不得已,只能率军出城,攻打赵军前营来向范池施压,以减轻秦牧的压力。 “命李其方坚守大营一个时辰,来人,擂鼓,前军压上,所有骑兵待命。” 范池本身的赌性就大,这一次,走投无路的他再次赌性大发,反正左右是一死,不如豪赌一场,赌输了也就是一个死字,万一赌赢了呢? 认真思索了一小会,范池下定了决心,命留守大营的虎卫将军李其方坚守大营一个时辰,死死地把从武阳城杀来的秦军挡在军营外,而他则利用一个时辰的宝贵时间击溃秦牧的十万大军,再回过头来吃掉荆秀所部,顺手拿下武阳城。 必须承认,范池虽然有赌的成分,但他这个想法却是当前困境中有可能翻盘的好办法,不过,也正因为赌,他忽略了一些小细节,而这些小细节,却往往能够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 随着范池的一声令下,战鼓隆隆擂响,赵军前中后三军向前缓缓推进,摆出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态势。 “全军做好决战的准备,让将作营的工匠抓紧安装好抛石机。”秦牧唇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看得出来,范池这是狗急跳墙,要豪赌一把了,这正合他意,说实话,他觉得荆秀过于求稳,在范池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如果换成是他指挥这场大战,早把范池和他的十几万精锐大军给灭了。 他现在是真的恨不得杀入赵地,马踏赵都,把所有的仇人一一揪出来,砍下他们的脑袋,为冤死的族人报仇。 惊天动地的隆隆战鼓声中,赵军的前锋方阵在向前缓缓推进,秦军则停止不动,双方摆出的都是密集的防御方阵,盾牌兵在前,矛兵在后,弓箭手压阵,骑兵护卫两翼,将帅坐镇中军指挥。 赵军的前锋方阵仍在缓缓推进,成千上万士兵同时迈步的沉重步伐,让整个大地都几乎为之摇晃起来。 双方的士兵还没有接触,弓箭手率先交手,密密麻麻的箭矢在半空呼啸洒落,都被盾牌兵举盾遮挡住,也有一些倒霉蛋被流矢射中,惨呼倒下,死的被同伴拖走,受伤的也被抬下去救治。 几分钟后,双方的步兵正式接触,先是震天的吼杀声爆响,紧接着是盾牌猛烈碰撞的沉闷响声,然后是刀剑猛烈撞击的金鸣声,间或夹杂凄厉的惨呼声。 双方都有士兵惨呼倒下,出现的缺口则由后边的士兵迅速填补,挥舞刀剑拼命砍杀,直至砍倒敌人,或自己倒下,但战争并不会因此结束。 这种传统的阵地战,摆出的都是密集的防御方阵,想要从正面突破并击溃敌军,一般很难做到,除非出现什么不可测的意外,否则,两翼骑兵的交战才是这场战役的胜负点。 不过,两军的主帅都没有出动骑兵部队决战,明显是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