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上天灰蒙蒙的,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江城的排水系统就是好,地上积水并不多,有点儿冷,即使穿了一件外套安禾还是觉得冷,既然都下来了冷就冷吧,也不想再回寝室了。
八点四十安禾到了书店,那时候林溪初还没有到,店里只有副店长一个人在整理今天刚到的书。安禾放下背包和他一起整理,杨叔昨天晚上值夜班了,估计店长昨晚没有来,刚来没多久杨叔就要回去休息了,他把事情交代完之后就离开了。
今天林溪初是不是迟到了?都快九点半了还没有来。书店的书架很高,有的书要放在最高的那一列,安禾就找来梯子去放书,可是还是差了一点点,安禾就踮起脚尖去放才勉强放上去,然后就将脚放平,一个没站稳就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手不小心撞到后面的书架上。
安禾正要站起来时,听到有动静,站了起来看了看前台,是林溪初来了,他手上拿了很多干花,看来他是去了花店。安禾将梯子放到原来的地方就去前台了,她将背包里的手帕拿了出来走到林溪初面前,递给了他说:“不好意思把你的手帕弄脏了,这个还给你。”林溪初头也不抬只顾着将那些干花一个一个的分开,他说:“放桌子上吧。”安禾把手帕放到桌子上就去书桌上看书了。
正在看书的的安禾突然听到外面的雨声,又下大雨了,天色更加昏暗了,她可没有带伞,等下就中午了,该怎么跟林溪初说请他吃饭呢?安禾离开书桌走到他面前,那时他正在看书,她看了看周围不知该如何开口,看到他旁边的黄色小花说:“这是什么花?还挺好看的。”“月见草。”他回答道,名字还挺好听的,“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他抬头看着安禾说,“马上就中午了,我想请你吃饭。”没想到他马上就答应了。
十二点了,他们去吃饭了,林溪初拿着雨伞,安禾跟着他,他还问安禾怎么不拿伞,安禾告诉他说忘记了,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也不想买,有时还挺喜欢淋雨的。因此林溪初觉得安禾打他的伞了,吃饭的地方要由他来选,其实这样也好,安禾就不用纠结带他去的地方他喜不喜欢,其实林溪初可以看得出来她内心的纠结。
林溪初打着伞,安禾走在他旁边,他的腿很长,走的很慢,似乎在配合安禾的步伐,毕竟两人的身高差还是蛮大的。她们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来到林溪初所说的地方,这是一家卖炒面的,店不大,店里忙来忙去的就两个人,因为是饭点,所以人还是挺多的。他们找了一个空桌坐了下来,林溪初点了一份炒面,安禾点了一份炒饭,从小到大她就不喜欢吃面,什么样的都不喜欢,她们在等饭的过程中安禾看到林溪初的右手食指受伤了,他说上午翻书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安禾包里有创可贴,因为总是受伤,还是九夏让她包里时刻备着,那以后就从未断过。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安禾把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终于找到了,她拿着创可贴递给林溪初时,看到他手里拿着那个手链,他质问安禾手链是从哪里得来的,安禾告诉他是捡的。原来那个手链是他的,那晚撞到安禾的人是他,那么他那天是跟人打架了吗?他的嘴角分明是受伤了,这让安禾觉得他越来越神秘,他长的也不像会和人打架的样子,他们认识很长时间了,但安禾却一点儿都不了解他。自此以后林溪初每天都会戴着那个手链,可见那个手链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那个手链林溪初找了很久很久,那个是他母亲的遗物,他母亲去世时他才六岁,当时是出了车祸,他记得也不太清了。只记得那天晚上是平安夜,雪下的很大,手链上沾满了血,母亲就死在自己的面前,那天晚上很冷。所以这个平安扣对于林溪初很重要。
晚上下班后,安禾一个人走在回学校的路上,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安禾回头看没有人,然后又回过头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就在那一刹那安禾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又熟悉,愣了几秒,原来那个人是江楚年,他是要江城大学找他的朋友。
一开始安禾以为他找的是庄岩溪,听他讲他要找的朋友是林溪初,原来他们两个是好朋友,可是林溪初还没有回学校,他现在还在书店,江楚年说他们约在了学校。一路上江楚年都在给安禾讲他和林溪初是如何认识的,又是怎样成为好朋友的。他们居然是表兄弟,林溪初的妈妈和江楚年的爸爸是堂兄妹,从小两人就认识,江楚年比林溪初大两岁经常带着他玩……
分开时江楚年加了安禾的微信,那时候微信刚刚有视频聊天这个功能,或许是江楚年对这个功能感到好奇吧,每次有事找安禾都打视频电话,安禾也很好奇他是不是和每个人都打视频电话。在安禾的一生中,江楚年的存在有时候也给了她莫大的安慰,她一直以为九夏会一直一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没有想要有一天江楚年也成了她无可替代的朋友,默默为她做了很多。
回到宿舍,安禾打开抽屉找胃药,她的胃经常不舒服,看着抽屉里还放着九夏给的月饼,糕点已经和室友分吃完了,他一共就给安禾拿两袋月饼,现在还剩一袋孤零零的躺在抽屉里,好像还要躺很久,久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