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寒假真快!
新的学期新的开始,对于高三来说是结束,这一学期在校期间只有两个月,在这两个月要准备毕业、就业等等。
同学们在寒假再开心的事莫过于今年得了多少利是钱,姚梦苑不在乎这些,她最开心的是杜莹前天请她去麦多劳吃套餐。
坐在麦多劳餐厅里,环境很优雅,每个人都在低声细语。服务生走来走去,她们微笑着面对客人,这是她们的职业道德,或者是良好的服务态度才能吸引顾客——在快餐文化竞争激烈的年代,或许是一种手段——用“手段”这词或许是太偏激了。
他俩也是低声细语交谈。杜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姚梦苑静静地听着,或者“嗯”、“噢”地点头应许。他们的话题远远近近,姚梦苑觉得他们的心越来越近,两颗心碰撞在一起,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是姚梦苑最美好的回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金玲敏走了过来打断了姚梦苑的思绪。
“没想什么。”
“信你……才怪呢?”
“真的。”
“真的?”
“骗你干嘛。”姚梦苑不会说出来,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金玲敏又问:“寒假里做什么?”
“我?”
“我在问谁呀?”
杜莹走进教室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姚梦苑看他一眼。
金玲敏回过头说:“杜莹,刚开学,本来大家有很多话说的,你怎么一声不哼?”
杜莹回答:“我感冒了,怕传染你。”
“感冒?流行性的?”姚梦苑说,“前天还好好的。”
“这样的天气容易感冒。”
“是吗?”
“是的。”
金玲敏说:“怕传染我就不怕传染给梦苑?”
杜莹说:“关心你嘛。”
“需要关心的人不去关心……”
“玲敏,那你寒假里干得怎样?还好吧?”姚梦苑清楚金玲敏又要说什么话,于是打断她的话。她知道她到工厂里打工,就这样问。
“我嘛,虽然没有杜莹干得出色,但是也很有意义。”金玲敏讲起了她在寒假的打工经历——
她在台资厂做工,那里的工人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打工仔打工妹。刚去的时候就想:能够认识五湖四海的朋友多好。可是她发觉她走不进她们的生活。他们认为在广东富得流油的地方,本地人在这么的工厂打工显得高贵。在工厂的本地人不多,的确一些人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难怪他们看不惯。上班时问领座的工友,她什么也不说,拉长走了过来说:“上班时间不准说话。”
这位拉长叫仙云,来自杭州,原先也是在这条拉上做流水线的工种。仙云和别的打工妹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天生丽质,有好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或许是杭州出美女,故而大家称她为“杭州西子”,在这条拉里是“拉花”。不知什么原故仙云突然当上了二线的拉长。当上了拉长,她不再视这条拉的女孩为姊妹,当初如何如何姊妹相称已不存在。据说她当上了拉长是因为做了主管的小情人,主管有妻儿,仙云不在乎,或者她是利用主管帮她当上拉长,然后再往上爬,摆脱流水线的生活。这些说法都是仙云当上拉长后的变故才传起的。不管是流言还是非语,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第二天,有位女孩说了一句话,拉长走过来说:“上班时间不准说话,扣你十元。”金玲敏这时才明白昨天全拉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的原因,是因为拉长没有说下面的四个字——扣你十元。念在金玲敏是新来的不知情?否。每个人进厂都看过厂的规章制度,很多人都没有认真看过,只要有一份工就不再强求什么制度不制度,反正替别人打工就要有受别人的气的心理准备。扣了钱的滋味谁也不好受,虽然不多,但对一位打工者来说,一天的劳累工作只不过十几元,甚至没有,被扣了十元,也就说一天的辛苦等于的白费。这不算什么,但心里难受。别人扣了钱,而金玲敏昨天没有扣,这时她清楚了什么是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道理,扣与不扣只要拉长说了算。怪不得人人在流水线想当拉长,做了拉长想做主管,升上主管想做厂长,每个人都想往上爬,包括利用不择手段。
品质部送来几只不合格的产品,问题出现在二线这条拉上,技术人员确认是机器出了一点小问题。但主管、拉长还是暴跳如雷,就好像损失自己的利益还重要。他们轮流训着话,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连有5个不合格的产品,最后主管扔下一句话:“每人扣50元。”二线近20人,就这么几个产品值得上千元吗?但没有人哼一声。大家清楚,只要谁说一字,主管会以顶撞上司的理由叫你收拾东西滚蛋。厂部不怕请不到人,按厂长的意思是流水线的工种不需要什么知识,街上到处有找工的流浪者,只要招工广告帖在厂门口,马上就有一堆的人围上来。这就是谁也不敢哼一声的原因,出门在外,扣了钱算什么,谁也不想一下子就成为街上流浪者的一员。打工人是害怕了还是麻木了?
“不行,不能扣。”
金玲敏大声说。除了拉长以上职位的人能这么大声说话,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