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手杀人 , 已经是极大的克制 。
她走到船舷边 , 望向扶光山中的玖茴 ,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
步庭低头看着掌心的血 , 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
是他错了吗 ?
是他错了吗 ? |
秋华路跆两步 , 几乎站立不稳 , 玖茴伸手扶住了她 。
“ 我没事 。 “ 秋华似哭似笑 , 她望着翻腾的天空 , 双目含泪 :“ 所以木栖本可以好好活着 , 对不对 7“
无人回答她的话 , 在场诸位宗主甚至不敢迎视她的目光 。
“ 以无数生灵的性命来试探人心 , 真是高高在上的神灵 。 “ 玖茴却没有因为黑长考的话产生丝毫动容 :“ 五百年逼着木栖赴死的那些人 , 确实行差踏错 , 可是神灵轻承淡写的一个机会 , 用了多少性命去堆砌而成 7“
“ 那些死于洪水瘟疫之中的普通人 , 他们何曾有过选择 7“ 玖茴指向飞舟上的甘姓们 :“ 他们生于平凡 , 长于平凡 , 所求的不过是安居乐业 , 他们又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7“
「 神灵轻飘瓢的一个考验 , 就让他们死于瘟疫洪水之中 。 无数人 、 妖 、 魔死去 ,
神灵可曾为他们低下过高贵的头颅 , 哪怕仅有一次 7“
“ 五百年前绵延不断的坟冢 , 无人安葬的枯骨 , 母泣子 、 子悲母的绝望哭声 , 上苍可曾听见 ?“ 玖茴不解 :“ 你们都说怜悯众生 , 都在指责人性 , 难道他们不是众生的一员 , 他们的善就不是人性 7“
仍在恐惧中的普通人听刨这话 , 茫然四顾 , 是啊 , 难道他们不算人 ?
“ 现在他们做了选择 , 不愿意牺牲扶光仙君做修补仙鼎的材料 , 你却又说他们选择来得太晚 。 “ 玖茴寸步不让 : “ 上苍若是不公 , 视天下苦生为玩物 , 就不要以公正的道义 , 降下天劫 。“
话音刚落 , 天上便劈下九道天雷 , 天雷来势汹汹 , 似乎在对玖茴言论的不满 。
“ 小心 ! “ 诸位宗主反应过来 , 掏出本命法器就想为玖茴挡下天雷 , 但有一人日动作比他们更快 。
扶光手持利剑 , 把九道天雷硬生生劈开拦下 , 剑刃上雷光闪烁 , 他挡在天雷与玖茴之间 , 毫无悸意 。
“ 仙君 …
众宗主怔怔地仰望着雷电中的扶兆 , 都停下了脚步 。
黑长老仰头看着这一切 , 似叹息又似怅惘 , 轻声道 :“ 他本该在今日持剑荡平扶光山 , 让这一切与天地埋葬 , 是你更改了他的命运 。“
他的声音很轻 , 轻得除了玖茴以外 , 只有离他们最近的秋华与南砚听到了这几句话 。
“ 你错了 , 没有谁能更改他人的命运 , 世间更没有本该发生的事 , 一切都源于自己的选择 。“ 玖茴张开五指 , 一条闪烁着翠绿荧光的神鞭出现在她的手中 。
这是她第一次在人间界拿出自己的本命法器 : “ 让一个不曾拥有温暖与爱的人 ,
给予世间最无私的爱 , 等同于让贫穷之人拿出世间最值钱的宝石这般无理取闸 。“
“ 为了天下 , 扶光经受与亲人分离之苦 , 日日遭受蚀骨之痛 , 他从未做错过任何事 , 更不欠任何人 。“ 孙茄鞭指黑长老 : “ 我不管你究竟是谁 , 也不管你最终的用意是什么 , 可你不该把他当做一个让人做选择的物件 。“
鞭动 , 矫若游龙 , 猛如悍虎 , 灵胜蛟蛇 。 谁也看不清玖茴与黑长考如何动起手来 , 等他们反应过来 , 想要上前相助 , 却拖不到下手之处 。
“ 黑长考身份不明 , 玖茴小友与他斗法丝毫不落下风 。“ 万火宗主越看越疑惑 :
“ 望舒阈何时这航擅长教导弟子 7“
胜眼间 , 玖茴与黑长考已经战至半空之中 , 黑长老看着她手中的神鞭 , 神情复杂难明 : “ 这条鞭子 , 可有名字 7“
「 无名无字 , 它乃女神山蕴养出的天生灵宝 。“
女神鞭伸展出数丈 , 把玖茴护得严严实实 :“ 我诞生那夜 , 此鞭同时在女神山出现 , 所以我唤它为女神鞭 。“
「 长考对女神山这般在意 , 难道长者就是那个让少女垂泪的无情郎君 ?“ 玖茴探尖灵光未灭 : “ 若真是如此 , 女神宁死都不愿离开的地方 , 就要毁于今夜子时 , 长考丶何忍心 ?“
“ 你不必试探我 , 我不过是个无法违抗天命 , 又不甘于天命的无能之辈 。 “ 黑长考望着天空 , 忽然脸色一变 , 抛下玖茴 , 以肉身拦下一道劈向装满普通百姓飞舟的天
这道雷仿佛成了劈向百姓的开端 , 无数惊雷奔向普通人而去 。
刹那间 , 无论是修士 、 妖还是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