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接一支的三炮台抽着,室内烟雾缭绕,呛的陈凤呼吸不畅。
她起身把窗户开的更大一些,回头时目光正好落在沙发扶手上的香烟盒子上。
烟盒是绿色的,上面描绘着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故事,叫陈凤不禁想起当年刘元良叫小豪认她作干妈时,说他俩以后也是结义兄妹了。
可这几年他这个“哥哥”都叫“妹妹”做的是些什么事呢?
刘元良掐灭烟头开了口:“这次我去市里面开会,收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陈凤抬眼看着,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心情不好了。
刘元良把个烟头在烟灰缸里杵过去杵过来,说:“上面有人要查我,他们想把我从这个位置上赶下去!”
说着冷笑一声,他又继续道:“哼,也不想想我在象头县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为的不就是解决今天这样的局面吗?”
陈凤听得明白,心里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就直说道:“我知道了,最近我会小心的。”
刘元良点点头,又道:“上面暗中派了人下来,估计已经到象头县了,他们想暗中搜集我的材料。你替我做了那么多事,首当其冲就会找你,哼!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就在家里住着,要是出门,我会安排人保护你,放心。”
陈凤嗯了一声,忽然想起前两天的那个年轻女人还有那个易容过的男人,不禁担心起来:难道那俩人就是上面派下来调查刘元良的吗?
刚想对刘元良说,陈凤却又顿住了。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已经被上面的人拿过了,按照他多疑的性格,只怕是要采取必要手段,说不定还会连累补时飞!
好在自己确实也没有漏出什么,倒不十分需要说与他知道。
心事落地刘元良总算舒了口气,呷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问:“听说前段日子你去了趟云南,怎么样,那边好玩吗?”
陈凤不禁一愣,半天没答话。
去云南的事除了补时飞她谁也没说过,就连小豪都不知道,刘元良怎么会知道的?
陈凤抿抿嘴,佯装平常道:“挺好的,山比我们这儿高多了。”
刘元良听了就笑,而陈凤第一次仔细端详起他。
刘元良虽然五十多岁,但因保养得体所以看起来还不甚残败,一身藏蓝长衫穿在身上并不臃肿,反而和着鼻梁上架的金丝眼镜更衬得他儒雅随和。
只是这样的形象,陈凤如今看来却无端感到厌恶。
两人又拉些家常,刘豪突然抱着多多跑进来。
多多是一条半大黄毛狗,刘豪舍得给它吃鸡腿也舍得□□它,所以多多虽然长得圆滚滚的却精神不好。
刘豪把多多往刘元良怀里一扔,自己也跳到沙发上抱着他脖子撒娇:“爸爸,我想学骑马,好不好?”
刘元良把多多踢出去,又把刘豪拉到怀里,宠溺地抚摸他的小脸蛋,“可是学骑马很辛苦,你不怕摔下来吗?”
刘豪摇头,小手指向陈凤,说:“我不怕,干妈可以给我作证,昨天我骑多多,它把我摔下来我都没哭鼻子。”
陈凤轻轻笑了。
刘元良也笑,刮着他鼻子说:“好,那爸爸等下就吩咐下去,叫他们给你请一位马术老师好不好?”
刘豪登时高兴地在刘元良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嘻嘻地跑开了。
**
宜多巷人人都知道,但问起刘宅却又避而不答,宴娥和孟一行心里觉得怪极了:刘宅里到底住的是什么妖魔鬼怪?
最后还是冉婆婆给解了密,她说刘宅里住的是象头县老大,各种意义上的老大。
宴娥想起补时飞给比的大拇哥,觉得真是合适极了。
可要再问陈凤和刘宅的关系,冉婆婆却犯了难:“不清楚,只是听说过刘宅小少爷管那个女人叫干妈。哦对了,刘老大的媳妇儿叫陈双,有人说她跟陈凤是两姊妹,这姐俩是…那啥,共同的,你懂我意思吧。”
宴娥听得发愣,孟一行听得直摇头,两人都被这惊世骇俗的消息给惊到了。
陈凤的风评都已经坏到这种地步了吗?
两人道谢后出来直奔刘宅,本来也没打算今日就有收获,可却偏有了意外之喜。
孟一行佯装着要拜访刘县长,却被看门的给拦下来,说,最近县长公务繁忙,暂时无暇接受私会。
孟一行是场面人,这一来二去的就套出不少话来。比如他们要找的陈凤果真就在刘府,已经住了好几天,且不知道还要住多少天。
既然进不去刘宅,那就只能等陈凤出来了,补时飞说过…
宴娥忙问今天几号,孟一行答:“四月十八,礼拜四,怎么了?”
宴娥露出点笑容来,道:“那我们后日也去燃灯寺拜一拜吧。”
孟一行立即明白,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