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脸上的污血和泥土混在一起”,宴娥忽然想起方才九姨太发病时曾抓了泥巴往耳朵里塞的情景来。都有泥巴,这两者之间也会有关联吗?还有九姨太拿剪刀在那年轻女孩的后颈上刻画,她在刻画什么?
宴娥百思不得其解,而孟一行却对自己的疑问有了答案。
之前余大爷说白府门前的石阶是用煤精石所制的时候他就想过,煤精石的珍贵原因之一就是它量少,白大人纵然再有钱,如果没有门路也买不到几百斤的煤精石。现在看来,原来这门路就是他自己,他原先在煤矿做过,也难怪会知道这些。
再有三姨太的这些话,看来这位白垚白大人身上倒是还有许多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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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三人再次目睹了九姨太发病的过程,这次白垚狠着心没有立即阻止,所以三人看得真切。
他们跟白垚说,要先分析一下病情。
白垚没多说什么,只是脸色不大高兴,抱着昏迷过去的九姨太进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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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灯下,除了双手托腮的宴娥之外,羊犀和孟一行俱都很兴奋的样子。
孟一行首先开口了,他很乐意在两位美女面前展现自己的新发现,“你们有没有发现九姨太身上好像有股奇怪的香味?”
羊犀翻了个白眼,道:“你没闻过的都叫奇怪是吧?她那么有钱,想用什么香水用不到,用你闻!”
孟一行不理会她的白眼,依旧兴致勃勃,“话不是这么说的,宴小姐身上也有我没有闻过的香味,但我不说奇怪,只觉得香甜。可是九姨太…哎羊犀,你被火燎过头发吗?九姨太身上的味道就好像是火烧头发,焦香焦香的。”
他说这话时,挺括的鼻子吸着上嘴唇,两道叛逆的眉毛皱成一团,露出与平时的倔强相悖的孩子气,可爱而调皮。
羊犀近距离接触过九姨太,可当时也没觉得她身上有焦香的气味,但是现在孟一行又闻到了,这是为何?
她敲了敲桌面,响声把宴娥的思绪拉回来,茫然道:“怎么了?”
羊犀就问她:“你刚才有没有闻到冯灼灼身上有股奇怪的气味?”
宴娥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她又问:“那昨天呢?”
宴娥不解其意,诚实答道:“你给她摸骨那会儿我离她远,没闻到,不过晚上白垚抱起她经过我的时候,我好像闻到过一种奇怪的味道,有点焦焦的。”
孟一行喜道:“看吧看吧,我就说她身上有股焦香味,宴小姐也闻到了。”
羊犀就把刚才孟一行的话对宴娥说了,宴娥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喜欢如此气味的香水?这个冯灼灼的癖好也太怪异了吧。
孟一行这时就问宴娥,“宴小姐,你刚才出神是在想什么?”
宴娥看着他俩,问道:“你们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冯灼灼、胡乱攀抓的动作?”
羊犀猛点头,“有的有的,不过你先说说看。”
宴娥呼出口气,道:“她有个动作我觉得很奇怪,她这样”,说着宴娥便站起来,右手伸到后颈的地方,开始上上下下地比划起来。
“她就是这样,一下又一下地抓挠着。前面看不清楚,我还特意绕到后面才看清,她横一下竖一下,只是在重复着这两个动作,好像在写什么字!”
重复着横一下竖一下?孟一行不禁在自己手心里照葫芦画瓢,思考着这到底是个什么字。
可是忽然间他觉出不对来,中国汉字有几万个,但却只有一个汉字仅由一横一竖组成,那就是大写的汉字“十”!
可是冯灼灼画“十”做什么?
他把这话说与宴娥羊犀听,二人也觉得怪异极了。
羊犀仰着脸,一本正经地猜道:“会不会冯灼灼信耶稣?”
宴娥和孟一行相视一眼,不禁都笑了,“你存心捣乱是吧?”
羊犀挠了挠头,也觉得自己异想天开了,便把这个问题记下,等空了再做细想。
眼见没有答案,宴娥便问羊犀,“你从冯灼灼的胡乱攀抓里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