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犀问,“什么事情?”
“天师说必须要在这些年轻女孩身上留下与灼灼相同的印记,我便想到了灼灼后颈上的那个‘十’字印记,于是每次把她们弄晕之后,我都会拿刀在她们的脖子上刻下一个‘十’字,以保证万无一失!天师说南蛮有雕题,我这个就叫做雕颈,一样的意思。”
羊犀忍不住吞了口吐沫,心道难怪初次看见冯灼灼的时候便发现她眼角眉梢美的妖异,原来是这个缘故!这个白垚真是狠心,竟然为了自己的私心就把人如此折磨杀掉,简直是个畜生!
宴娥感觉到心中拥堵,她问:“所以冯灼灼从来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
白垚点了点头,“是,从来不知道。有时候我心里憋极了,也只敢在她睡着了的时候偷偷地跟她倾诉。”
“你以为这是对她好吗白垚?”
宴娥冷笑一声,忍着胳膊上的痛站起来,她走到白垚跟前,将心里的拥堵一股脑地发泄出来,“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地替她拿主意?你问过冯灼灼、她想成为一个不会变老的怪物吗?她会希望自己的青春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吗?白垚,事到如今你还说冯灼灼今天的痛苦不是你造成的吗!”
白垚被问的愣神,似乎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对灼灼的好居然会害了她,自己明明是好心啊,怎么会害了她呢?他没想害她啊!
宴娥不管他这么多,只居高临下地问他,“白垚,那些女孩,最后你都把她们弄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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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弄堂里李老三的话让孟一行有种青天白日见鬼的感觉,怔愣了好半天他才开口问李老三,“你、真看到了?”
李老三猛点头,脸上是又惊又喜,道:“真的,我按照羊犀小姐教的办法找来巧儿以前最喜欢的布娃娃和着一起烧,结果那个娃娃的一条辫子就飞起来了,我就去追,追了好久好久,最后它停在了带桥的桥头下边。”
“我看得很清楚,我烧的那会儿是没有刮风的。孟先生,你说这是不是巧儿在指引着我,你说她是不是曾经去过那桥下面?”
孟一行不禁揉了揉眉毛。
之前羊犀说这话的时候他以为就是想宽慰一下李老三,没想到现在真出了奇怪的事情。难道真的是李巧巧有知,引着李老三去是想告诉些什么吗?还有带桥,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不管怎样,还是先去看看再说。
孟一行心里记挂着宴娥胳膊上的伤,所以脚底生风,只想早点回去白府照顾她。
不管怎么说,这伤有一半是为了保护他。
所以他俩很快就到了李老三说的带桥。
这是一座石拱桥,看起来跟其他的桥并没什么两样,上面的石头因为千人踏万人踩,早已经变得坑坑洼洼。桥下是一条小河,河水绿油油的看起来并不十分清澈,岸边的石板滩上水渍未干,想来应该是附近居民才来浆洗过。
孟一行站在桥头上四处眺望,忽然间他愣住了。
从这里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见白府的大门!
是了!孟一行蓦然想起余大爷提过这里,这带桥不就是宴宴梦里出现过的那个吗?
现在李巧巧的布娃娃又飞到这里,这三件事冥冥之中难道有什么关联?
孟一行跟着李老三走到桥下,来到桥头下面的土坡。
这土坡也没什么特别,杂草丛生的,上边是农田,种的油菜都青黄青黄的了。
李老三指着这里,道:“孟先生,就是这里了,娃娃辫子就落在这里,我什么都不懂,所以就来找你们。你说,巧儿会不会就是埋在…”
他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就好像他不说,那件事便不会发生一样。
孟一行其实也拿不准,他试探性地挖了一抔土,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上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竟然是宴娥。
而她的后面还跟着羊犀和白垚,还有几个白府的下人。白垚手指着他和李老三站的地方,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感情。
他说:“就是这儿了,我把她们都埋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