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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 2)

背地里哪个又看得起我?是,我曾经是个挖煤的穷小子,每天累得四肢都快要散架了,却还是啃馒头都不舍得配个咸菜,可后来怎样呢?我不是照样发家!”

说到这里他神情变得激动,使原本嘶哑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为什么那些人就一定要踩着我,说我小人得志穷人乍富,说我巴结白崇禧求着抱人家大腿!他们怎么不去问问白崇禧,是我死乞白赖去攀关系的吗?不是啊!”

末了他望着冯灼灼,忽然苦笑一声,说道“可是灼灼你不一样,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从来不因为我有钱谄媚我,也不会因为我没钱给我甩脸色。你会在听我说没钱吃饭的时候为我哭,会因为我的伤心而难过,你总是陪着我、理解我,你这么好,我怎么能不爱你,不给你最好的呢?所以为你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如果有人跟我说我的命能让你长生,我也会…”

但冯灼灼却打断了他。

冯灼灼抬起了头,满脸的泪水,她啜泣着问道:“可是你从来也没想过问我要不要、想不想,是吗?”

白垚说不出话来。

“假如你问我,我会告诉你我不要!不是因为青春不好,而是杀人不好!”

“垚哥,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有钱有势,而是当日你把我从那腐烂的棺材里救出来,是你给了我新生!我后颈上的印记虽然已经揭掉,可诅咒却没有消失,你杀人行替骨术让我容颜如旧,你以为是为我好,可我却夜夜为此难以入睡。哪个正常人会不老?只有怪物啊!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之前,我以为是诅咒让我变成怪物,可是现在…垚哥,是你亲手把我变成怪物的!”

白垚摇着头,痛苦万分道:“不、灼灼,你不是怪物…”

“我不是吗?”冯灼灼亦苦笑着,“那些无辜的女孩本来会有无限可能的人生,可都因为你,不,是因为我而毁了!”

白垚哭道:“灼灼,你恨我,是吗?”

冯灼灼抹了把脸,笑的比哭还难看:“你杀了人,却是为了我,你叫我怎么恨你?我只能恨我自己,那些女孩都是因为我才枉死的!”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白垚还要再说话,可见冯灼灼别着脸不肯看他,便知道她此刻恨透了自己,于是不再多话,自己出来了。

门外的宴娥孟一行等人见他出来,也都不冷着脸不想与他多话。

白垚自知没脸,就只对宴娥说道:“宴小姐,你去帮我劝劝吧,别叫她伤心了,她本来身体就不好…”

宴娥想了想便答应了,对羊犀孟一行说道:“那你们先过去吧,我跟她单独说会儿话。”

于是就一个人进去了。

冯灼灼还在哭,见宴娥进来,便略略止住,轻声叫她:“宴小姐,对不起。”

宴娥把门关上,搬了椅子坐到床跟前,朝冯灼灼伸出手去,“过来这边坐,当心摔下去。”

又问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冯灼灼搭了手过去,也挪过去坐着,却不太敢正眼看宴娥,“因为我这都是自找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宴娥抬手擦去她的眼泪,温声劝道:“不要如此想,人不是你杀的,也不是你要求杀的。你可以伤心,但不要把责任都归在自己身上,因为这都不是你的错!”

“可是她们因我而死…”冯灼灼抽泣着,不敢把自己往外摘。

宴娥忍不住就叹了口气,她说:“你以为这些年你的容貌不变,真的是因为替骨术吗?”

冯灼灼睁着泪眼,不知此话何意。

“如果替骨术真的如此有用,恐怕这世上的很多人都会容颜不老了!”

冯灼灼就问:“那不是因为这个,会是因为什么?”

宴娥笑了笑,道:“因为你后颈上曾经存在过的那个‘十’字形印记!”

“因为它”?冯灼灼不敢相信,“怎么会是因为它呢?”

“你不信”?

宴娥呼了口气,歪着脑袋又撩起头发,把自己的后颈部露出来。

“看见了吗?我也有,不止我有,我认识的另外一个人也有。而我们都有相同的一个点:长到一定年纪,年龄就不会再长,而容貌则始终停留在那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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