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瞥了一眼,屏幕上的“陆总”一闪而过。 心知不是陆奚洲他爸,就是集团的叔伯兄弟什么的。 秦楚下意识的放轻了吃面的声音。 陆奚洲接通了电话。 “听说你改邪归正了?” 电话里,一道浑厚的声音戏谑的说道:“吧也不泡了,酒也不喝了,还成天到晚的泡在公司。陆奚洲,你别告诉我,你吊儿郎当了十多年,现在良心发现了?” “瞧您说的……” 示意秦楚赶紧吃,一会儿面坨了就不是那个味道了,陆奚洲站起身,揉了揉秦楚的头,径直去了阳台。 “爸,你不是一直让我收收心回家接管公司的嘛,怎么,我转性了你也不行?您直说,想让我怎么着……好,我知道了!” 夜风送来了陆奚洲的说话声。 他连阳台门都没关,一副压根没打算躲着她,就为了让她安心吃面的模样。 秦楚弯了弯唇角,低头一口又一口的吃完了一大碗面。 探过身打算收陆奚洲的碗时,身后带着寒气的身影走过来。 陆奚洲把她按回去,越过她的肩膀收走了碗碟。 哗哗的水声响起,秦楚看着陆奚洲洗碗的背影,笑的眉眼弯弯,“陆奚洲,你这样看着,真的好宜家宜室啊!” “是不是觉得,你男人这会儿帅呆了?” 手下未停,陆奚洲回头看着秦楚问道。 秦楚点头,“没错。” 一句话,陆奚洲脸上更得意了。 只转过脸时,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阴翳。 看了电影。 打了游戏。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 秦楚丢开手柄说我困了的时候,再一回头,就见陆奚洲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清醒着的陆奚洲,眉眼间都是恣意,活脱脱一个没正形的纨绔。 可睡着的陆奚洲,气质清朗疏阔。 秦楚心底莫名冒出一句形容:翩翩君子。 他纨绔过,混不吝过,也不正经过。 可他把所有的正经和温暖都给了他。 秦楚楚,你看,哪怕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你还有梨子和陆奚洲这样的姐妹和爱人。 这辈子就算就这样结束了,你也不亏! 动作轻柔的起身,秦楚搬开茶几,又去卧室抱了枕头被子过来。 抱着陆奚洲的头,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枕头上。 准备盖被子时,秦楚对着他腿上那条笔挺的西裤迟疑了一秒。 这么睡一晚,不可能舒服的吧? 该做的都做了,帮他脱条裤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了? 这么想着,可伸手握住他皮带扣的时候,秦楚依旧有种心跳脸热的感觉。 哒! 安静的客厅。 细微的声音像是被放大了似的。 秦楚一顿,再抬眼,下意识的呼了口气。 陆奚洲似是已经睡沉了,并没有要醒的迹象。 两手扒拉着他窄腰两侧的皮带,秦楚微微用力往下拽了一点。 裤子纹丝不动。 脑门上的问号刚冒了个头,秦楚反应过来了。 拉链没拉。 指尖才刚触到拉链头,还没拉动拉链,手就被陆奚洲给按住了,“秦楚楚,古人说饱暖思淫欲,真是一点儿都不假!你说,你想趁哥睡着的时候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惺忪的睡意。 漆黑的眸子里满满的笑意。 仿佛她被他逮了个正着。 “我……” 秦楚的解释才刚开了个口,陡然间反应过来他早就醒了,偏偏装睡守株待兔。 顿时撤回了手,还不忘推他,“困成这样就别奔波了,你这是装给我看,故意让我心疼是吧?赶紧起来,去床上睡?” 脸热热的。 秦楚起身要走。 被坐起身的陆奚洲从背后抱了个正着,“老婆……” 秦楚身体里的那股劲儿一下子就卸了。 从前觉得老婆这个称呼俗不可耐,宝贝Honey小甜心,哪个不比老婆好听啊? 可每每陆奚洲喊她老婆,秦楚都有种心动不已的感觉。 就好像,那个他和她想象中的家已经化作现实真实存在了似的。 软软的靠回他怀里,秦楚回头看着陆奚洲,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是要工作的,可我每天都是闲着的。我本来就打算这个周末去泗城找你的……” “陆奚洲,我爱你,也爱泗城……以后,你就乖乖在泗城等我,等我回家陪你,好不好?你这样奔波,我会心疼的!” “傻瓜!” 陆奚洲侧过头吻了下秦楚的指尖,“你觉得我奔波,可你不知道,我从离开办公室去机场,到坐在飞机上,再到出现在你家门口。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你了,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开心,一点儿都不觉得辛苦。大概……这就是人常说的,有情饮水饱吧!” “你有空,你就来泗城陪我。你要生气了呢,我就来帝都哄你,谁让你是我老婆呢?” 情话不要钱的往外洒,陆奚洲忽的笑了。 秦楚挑眉。 陆奚洲低头去亲她,“以前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妞儿换的比衣服还勤。可是忽然发现,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脑子里的情话储备量够丰富,可以让我在此时此刻,真情实意的说给我爱的你听!也算是,学有所成吧!” “陆奚洲你怎么那么不要……唔……” 知道他不要脸,可不知道他能把不要脸发挥的这么淋漓尽致。 秦楚吐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奚洲炽热的吻给打断了。 “回房间啊……” “好……” 说着好,可陆奚洲一点儿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呼吸是热的。 纠缠着的吻是热的。 就连落在她腰间的掌心都是热的。 偶尔瞥到落地窗上的倒影,秦楚纷飞的思绪有片刻的清醒。 无比庆幸当初选了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