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比武的事还是属下来吧,您若是有个好歹,咱们王府上下还活不活了?”陆安凑近凌安若,担忧的轻声劝道。
那个年轻的武将也忍不住附和道:“是啊,王爷。您是金贵之躯,何必与蔡文全这样的粗人动手,跌了身份。让您的亲卫替您上台也是一样的。”
凌安若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武将,他不像旁人只着短衣,规规矩矩的套着铠甲,挺拔的身姿犹如苍松,在这颓烂的营地里格外格格不入。
总算是有个能看的兵了。凌安若心头的怒气散了几分,她满意的看着这个拉了她一把的将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武将行礼道:“末将韩远,是赵将军的偏将。”
“韩远?”凌安若轻轻笑了一下,“不错,总算是有一个能看的了。”说完,她把身上披风解下,扔给陆安拿着,头也不回的往比武台上走。
“王爷!”陆安见凌安若根本就没把话听进去,真的是要气死了,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把王爷给扛着走。
比武台上,各色兵器一字排开,油光锃亮的就像从没被人使过。台下人头攒动,整个守备军的人围过来看,更有甚者,挤不到前排就爬到树顶上,一个个原地退化成了猴。
凌安若的目光在兵器前一一划过,陆安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进去,可她泡在军营里那么多年,深知一个统帅要能服众,首先就要以武服人,没人会心甘情愿的听从一个病秧子。这事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行,就是她老子来也不行。
凌安若暗自叹了口气,也懒得在兵器间斟酌,反正就周珩这个破身子,她一样都举不了多久。
“王爷,挑好了没。”蔡文全不耐烦的催促道。
凌安若随手拿过一旁不知是谁放的马鞭,说道:“挑好了,将军还是挑件兵器吧,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和本王比武,要是败了,传出去也只会说本王欺凌弱小,胜之不武,怪难听的。”
蔡文全本来还想让她三分,听凌安若这么一说,觉得这人是真的不识好歹,也不客气了,他抽起一把大刀,冷笑道:“这可是王爷自己说的,刀剑无眼,若是不小心伤着了王爷的金躯,可别拿末将问罪啊。”
“怎么会。”凌安若笑说道,“将军请。”
可还未等凌安若把话说完,蔡文全已经挥着砍刀大步冲了上去。
“啪”,一声嘹亮的鞭声响彻整个军营,打得众人心里也跟着猛然一颤。
陆安紧张的抱着披风,目不转睛的盯着凌安若在蔡文全猛扑而来时,不慌不忙的甩了甩手腕。紧接着,谁也没看清鞭子是怎么动的,众人眼前只有一道残影如闪电般快速划过,而后迟来的鞭响惊雷似的砸在地上,之前还步步紧逼的蔡将军早已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
蔡文全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被擦伤的大腿,刚刚只差一点,只差一点那根鞭子就能毫不留情的甩在自己的命根上。
呸,下三滥的手段。
蔡文全啐了一口唾沫,连忙重整旗鼓,再次举着自己的大刀冲了上去。这一次他把重心压低,全神贯注的监视着鞭子抽来的方向,当鞭子猛的朝刀柄卷来时,他侧身一躲,避开了甩来的飞鞭,大步朝着已无任何防御之器的宣王砍去。
凌安若紧盯着蔡文全的一举一动,当他侧身避开马鞭的那一刻,已经率先一步原地转了两圈,手腕也随之在半空中飞快挥动。
霎时间,那条即将垂落的鞭绳像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如游蛇在空中飞舞,它肆意的扭动着修长的身躯,张开凶恶的尖牙,猛的朝猎物的面孔扑咬而去。
“啊!啊啊啊!!”
惨叫声在比武台上响起,凌安若一鞭抽在了蔡文全的脸上,将蔡文全抽了个皮开肉绽。
火辣辣的痛感直蹿在脸上,被抽之处犹如火烤般炙热。蔡文全的眼尾擦过一条鲜红的血痕,他控制不住的想伸手去摸。可就是在这松懈的一刻,下一道鞭子紧随而至,不偏不倚的抽打在握着刀柄的右手上。
大刀从手里摔落,蔡文全也被马鞭绊倒在地上,他未着盔甲,手里空无一物,彻头彻尾的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胜负已经了然,可这并不是结束。
凌安若的鞭子依旧如雨点般挥洒而下,每一道都正好打在那双曾用弓箭对着她的大手上。
鲜血从鞭痕处缓缓溢出,滴落在比武台上,刺眼得让人心惊肉跳。周遭的将士们倒吸一口凉气,原本还在插科打诨,下赌注的众人全都规规矩矩的站好,后背就是一片冷汗。
蔡文全看着皮糙肉厚,实则根本耐不住疼,他蜷缩着把双手藏在怀里,把后背暴露在鞭痕之下。最终还是赵勇看不下去了,他大声朝凌安若喊道:“王爷,胜负已分!求您收手吧!”
凌安若挥鞭的手顿了一下,她转头看向赵勇,冷冷道:“本王何时说过只要个胜负了?蔡将军既然输了,是不是得认罚?”
蔡文全心头怒火难消,他破口大骂道:“去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