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凌安若凑了过来,拍了他一巴掌。
周珩回过头,眸光微闪的笑说道:“在看江山如画,美人如斯。”
凌安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朝窗外望去,这会儿已经过了苍阑山,真正到了黎州的地界,江面上船来船往,白浪翻飞,哪有什么美景。
真要说稀奇的那也只有那两艘巡洋舰了。
那还是周珩当年去西越的时候带回来的,一开始西越人还想藏私,不肯卖,东推西阻的编了各种理由和推辞,后来连人都不肯见。
周珩没办法,只能找各种关系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足足耗时半年才用银子砸出两艘中型的巡洋舰回来,大一点的战舰那是想都不要想。
后来这两艘巡洋舰以爱国商人的名义一艘送给了阳州,另一艘留在了黎州。
凌安若拿到船的当天,便让工匠去把这艘战舰摸了个透,各个部位的图纸画了不下百来幅,木料钢铁不计其数的投下去,苦心孤诣两年才仿出这么一艘来。
不过这也是很了不得了。
周珩看着那两艘战舰气势浩荡的在江面上来回巡视,把四周的商船称得格外渺小,也是不由得心生感慨:“造出个这么差不多的船来,不容易吧?”
“可不是么。”凌安若叹息道,“花了多少银子就不说了,偏偏有些机巧实在让人琢磨不透,要不是看在这艘船是你煞费苦心,求爷爷告奶奶给求来的,那些工匠真恨不得把它给拆了。”
周珩听乐了,他回想起那段日子也叹息道:“别提了,爷这辈子都没吃这么多闭门羹,他们若是再不答应,我怕是要直接动手去抢了。”
“那你还不如直接抢了算了。”凌安若笑道,“等他们派个十艘八艘的追到大安来,正好直接拿去充军,也省得我砸银子琢磨这么些年。”
周珩“啧啧”两声,摇头感叹道:“怪不得古人说最毒妇人心呢,不给我记功就算了,你竟还想拿我去钓鱼。凌安若,你没有心啊。”
“啊,那玩意没了就没了吧。”凌安若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反正也不值几个钱,你要是真能钓来十个八个的,你信不信别说是我,冯伯都会在你身上穿跟绳,整日挂在海上。”
周珩想了想那场面,别说还真有可能。
他撇了撇嘴,也不再自取其辱,指着那两艘巡洋舰后那一溜小战船问道:“那一串小的是怎么回事?你建了一支黎州水军?”
“嗯。”凌安若点了点头,“苍阑山位置特殊,极易被人争山头,那年剿完匪后,我便派了一支队伍守在这里来回巡视。一开始是老雷和桑祁守着,后来我让黎州守备军把附近的大小匪寨攻了个遍,收编了不少人,又从中挑了些水性好的组成了黎州水军。”
“难怪这江上严谨了不少。”周珩手肘搭在窗边,目光凝视着那支水军说道,“不过黎州守备军的人数是有定数的,想要扩充就得上报,按我皇兄的性子必然不会同意,你怎么瞒下来的?”
“简单啊。”凌安若说道,“把他们编入镖队不就好了。反正黎州商人那么多,又喜欢带着贵重货物四处跑,有几个镖局不是再正常不过?”
“那这么说这些人算是你的私兵?走的是你自己的私账?”周珩转头看向她,“养军可不是个小数目,你银子还够花吗?”
“够。”凌安若说道,“再说了,不够不是还有你么。”
凌安若说得非常好意思,像是花周珩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让周珩既乐又有些莫名的身心舒畅。
不过对于钱上,凌安若还真是没有操过什么心。当年周珩虽然走得急,却还是特意把钱库钥匙给她留下了,不论她什么时候取,取多少,就没见那库房捉襟见肘过,就像个源源不断的聚宝盆,时不时就会吐出一堆的金银珠玉来。
“说起这个,我还真想问问你,”凌安若审视的看着周珩,“你哪赚来那么多银子啊?如今西越货可没有当初那么抢手,你又不做乌香生意,你怎么赚的钱啊?”
“好奇啊?”周珩微挑起眉,得意洋洋的问道。
凌安若:“嗯。”
周珩立马往旁边的软榻上一倒,大爷似的瘫开两只手,既嘚瑟又欠打的说道:“哎呀,说了这么久的话,怪渴的,要是谁能给我倒杯水来就好了。”
凌安若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替他倒了杯水来,又在周珩开口提出新条件时,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喂了进去,等人喝够了,拍着她的手示意她停下后,才催促道:“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周珩长叹了一口气:“我可真是没有红袖添香的命。唉,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到处办办厂,买买地,开了一些钱庄和拍卖行,外加收了几个宝石矿。”
凌安若:“……”这还叫没什么可说的?
“怪不得你能舍下乌香生意不做呢。”凌安若叹道,“你就是一年什么都不干,光收债都能赚不少吧?”
周珩“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