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娅的脸蓦地红了,被陆安抚过的地方都烫得灼人,她羞涩的偏过头,撩过耳边的秀发,指尖却在空荡荡的耳垂上停顿了一下。
“嗯?”她奇怪的摸了摸耳垂,“我的耳坠子呢?什么时候掉的?”
西娅说着边低头朝地上四处张望,那副耳坠还是几天前陆安从虞州给她带回来的一对东珠,贵的很,她一直都没舍得戴。
“会不会是掉在屋里了?”西娅犹豫的看向屋子,说实话,她并不是很想再进去了,这二位主子是真的有些吓人,可耳坠要是真落在里头,她也真舍不得。
“应该不会。”陆安替她回忆着,“我出来时没在地上看到过,说不准是掉在哪条道上了。没事,不过一个耳坠子,我明日再去给你买。”
西娅看他那大手一挥的样子就有些来气,嘟囔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一对东珠花了你大半年的俸禄吧,哪能这么随便挥霍。”
陆安笑了笑,掐了掐她的鼻尖道:“管家婆,这就开始管上爷们儿的银子了?”
西娅瞪了他一眼:“怎么,不行么?”
“行。”陆安说道,“夫人说的自然都是对的。反正现在天还早,也不急着回去,我陪你去找耳坠。”
兰若寺的庙宇不少,真要找一枚耳坠无异于大海捞针,好在他们也没拜什么庙,只沿着来时的路慢慢看,可两人把那条路转了个遍,也没看见耳坠的踪影,兜来转去的倒是又回到了百草园。
陆安看着满眼的花团锦簇,不禁有些头疼,这是在报复他之前心不在焉吗?非得让他从头看一遍才算完?
陆安深深叹了口气,但还是耐着性子陪西娅继续找着,不过幸好这片园子都提前用石板铺好了小路,走起来不怎么费劲,也当是重赏一遍花了。
忽然,西娅在草丛里瞥见一个银白色的珠子,她眼睛一亮,正要蹲身去捡,却被陆安一把拽住了。
“别碰,我来。”陆安厌恶的用剑鞘拨开那片息心草,捡起那枚掉落的东珠道,“这息心草有毒,还没有解药,你不要碰它,担心伤着。”
“没有解药?”西娅愣愣的接过耳坠,注意力全集中在陆安的话上,“谁说的?”
陆安:“大安的大夫都这么说。”
“胡说八道,”西娅随手薅了一把草叶,不在意的说道,“我哥当年误食了这草,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真的么?你没骗我?”陆安紧紧抓着西娅的肩膀,激动的双手都不住得颤抖,“息心草真的有药可解?”
西娅从未见过陆安这个样子,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把平日里的稳重和从容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自然是真的。”西娅一头雾水,可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万物相生相克,没道理它就能天下无敌,你问这个做什……哎——你拉我去哪啊?”
西娅话还未说完就被陆安拽着跑了,一路上横冲直撞的,过往的僧人都得避着走,要不是怕吓着西娅,又觉得在寺庙里不尊重,陆安恨不得直接把人扛起来,飞檐走壁的蹿回去,而这股势头到道济禅房时也未收敛,直接“砰”的一声,把门给撞开了。
这动静着实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周珩浑身一震,手里的清艾糕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
“你俩怎么又回来了?”周珩奇怪的看向气喘吁吁的两人,“动静还挺大。”
“王爷,”陆安喘着粗气,双眼泛红的看着周珩,一颗心激动的都要蹦出来,他语无伦次的说道:“王爷,有救了,有救了……”
周珩和凌安若面面相觑了片刻,谁都没有明白陆安的意思。
“你话说明白些,谁有救了?”凌安若一边倒着茶水,一边问他。
陆安看向凌安若,哽咽的说:“息心草的毒,有救了。”
说罢,陆安难以抑制地抹了一把泪湿的眼眶。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两人。
这么多年了,息心草早已成为所有人不敢言之于口的禁忌,那是一块血淋淋的陈年旧伤,每提一次都是伤筋动骨的疼,可忽然有一天,有人突然告诉你这伤有药可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任谁也无法相信。
凌安若手中的茶壶还在倒着水,滚烫的热水慢慢溢出杯口,又顺着桌案汩汩流下,溅湿了凌安若的袍摆,可她却全然无觉,任由沾湿之处烫的灼人,直到周珩接过她手里的茶壶才回过神来。
“陆安,”凌安若强压下一颗乱跳的心,在这突如其来的喜讯里逼出一丝冷静,“这不是小事,你想清楚再说话,你是从哪得知息心草有药可解?”
“不是我,是西娅,”陆安牵着西娅的手上前道,“属下适才带西娅去百草园寻耳坠,无意中看到了息心草,是西娅告知属下这息心草有药可解。”
陆安话没说完,凌安若的目光立马向西娅看去,西娅才被陆安拉着跑了满身的汗,这会儿被凌安若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