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个考核场的饭堂前贴着一张纸,上面写明了第二场的整个流程,先进行的就是为期二十天的考核前学习时间,上面清晰的说明了进行教学的也正是她们的评审官。
因为前方有胡萝卜吊着,女工们的教学很顺利,甚至因为有提前说明这些人的基础不太好,大家们教学都选择从最基本的针法开始。
进入这第二场的人年龄都在十三岁以上,她们虽然开始有点不明白选拔活动怎么变成教学了,不过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大家们一上手,简单几针就已经有了脉络,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让众人见识到了艺术和手艺的差别。
这些大家的教学是与实践相结合的,一边下针同时还会一一讲解她每一种针法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这些恰好是这些基础薄弱的人最需要的,大部分人都如饥似渴的把这些知识记在心里,就是那些觉得自己水平还行的,也看到评审官亲自下场教她们开始重视起来,大师教学,增强自己的实力,谁也不嫌多是不。
在知识的海洋中每天变得充实一点,变得强大一些,这种自己变得越来越厉害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上瘾。
一方愿意好好教,另一方也认真的去学,教学相长之下老师和学生相处的格外愉快,在这种环境中所有人总有种时间过的飞快的感觉,二十天的时间眨眼而过,正式考核的日子到了。
这一次的考核相对初选拿着绣好的绣品就能参考就显得正式许多,觉得不能落了他们的脸面的皇子们在建这些考核点的时候,就考虑好了这一点,他们比照着贡院的模式搭建出了一个个的小隔间,作为考卷的素绢是林曦在两个月前就亲自到专为宫廷服务的织造局要求现织的,所有被选拔人员进入考场之前不允许带一针一线,这些皆在考棚里准备好了,所有人都是一般无二,这狭小的地方就是接下来五天里所有人的活动空间了——幸好现在刚刚进入六月,天气炎热,晚上裹件单衣睡觉也不会着凉,可惜白天就不行了,热的不行,坐着不动都已经是汗流浃背,更不要说还要劳心劳力,估计五天结束之后,除了提前考完离场回宿舍歇息的那些,万把好人凑在一起,那气味绝对销魂。
考场的巡考人员有两方面的来源,一是宫里的宫女太监,二是朱雀军的军人们,这些人并不和接受考核的考生们一样要吃住都在考棚里,可以每天回去轮换,这些人可谓是这个时间段汴梁最靓的仔们了。
女工考试是这段时间整个汴京茶楼酒楼这些人群聚集之地最热门的话题,聚在一起聊天的人中随便一个认识的或者亲戚都可能在考棚里面考试,甚至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考试针对的群体是女子——仅有的几个男子在万紫千红一点绿之中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虽然对这件事陛下不管是私下还是在朝堂上都没有表达过自己的任何看法,皇后娘娘和觐见夫人们说话的时候也只说这是皇子皇女们自己的想法,但是这种态度本身就是一种默许,尤其是这件事深度参与的都是皇家人员,这些点无一不吸引着人民大众的目光聚焦在这次规模甚大的选拔。
有人说的一句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参加这次活动的未婚女子出来了必定求者甚多。
这话点醒了很多人,据说在所有人选拔人员被关在考核点的时候,汴梁的媒婆的家门都差点被踩破了。
之所以会备受关注除了以上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这个女工选拔活动做的太正式了,规模堪比春闺,看看出动的都是哪些人,尚服局专为皇室裁衣做头面的师傅们,平时请一个就已经是千难万难了,这次可是直接数十位,千万不要以为要请动这些人很容易,这可是要必须得到皇后娘娘同意才可以的,监考的宫人和朱雀军的军人,在这个国与家的界限并没有那么分明的时代,那就是朝廷行为,朝廷的一举一动对广大群众的影响都是深远的。
考试的题目没有提前准备,开考当天,参与了曦月楼选拔活动的皇子公主们不约而同的在头天晚上选择住在宫里休息,天还没亮就起了凑在了皇子居所花园的凉亭,由他们每人写一个题目然后全部放在一起,然后靠抓阄抓出六个题目。
按照顺序从远到近,抓出一个就直接送走,然后一起在辰时开始考试。
九名皇子皇女加上一个林世子共十个少年人围坐在一起,每人面前摆着放好的纸以及吸饱了墨水的笔,在出题之前,林易身为大哥站起讲话,要点早就已经为大家所知,大家聚在一起重申一下更有仪式感,“刺绣和做文章虽然都是要动手,细节处还是不一样的,这是第一次,难度不要太大,不要把题目固定在一个固定的东西上,好了,出题吧。”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林易自顾自的执笔直接在纸上写下了他想好的题目——花草。
很快所有人都写好了,晾干字迹,所有人都自己动手把考题折好,由不能参与只能旁观的六岁的十皇子和五岁的十一皇子一个抱着特制的盒子一个收取纸条放到盒子里,这工作是两位皇子靠着两泡眼泪给拿下的。
抽纸条的事也有专门的人选,一直等着的镇国明公主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