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唐大壮捂着伤处,他以为万重山是不忍心下狠手,才如此留情。
想来他年少成名,天赋异禀,却还是历练太少,容易感情用事。
如夫人看着怀中昏过去的蒋城主,他的伤口也还在流血,再继续这样耽误下去,只怕早晚都会流血而亡。
她不禁看向那道白影,放声大喊:
“万公子,求求您了。城主大人快要不行了,我不知道您有什么顾及,但请您为了活着的人想一想,你的每一分犹豫都是都是旁人不可言说之痛苦啊!”
如夫人实在是担忧蒋城主的情况,更何况别说唐大壮,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万重山的打法拖泥带水,绰绰有余。
万重山听见如夫人的话,躲避的进攻的身型一顿,让落凡正好有了可乘之机,她将拳化为爪,一个假动作,直直的刺向了胸口。
血肉被刺破的声音像是上好的帛缎被锋利的剪刀穿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道,落凡好不容易得手,哪里舍得就此轻易放过,她继续上前探身,想要抓穿少年的心脏。
可下一刻,她便发觉胸膛下空空如也,本应在血肉下跳动的心脏不翼而飞,不待落凡惊讶。
一只强有力的手便握住她刺入血肉的那双手臂的手腕,落凡微微愣神,便感觉到那双手带着自己停留在血肉中的手,冲破血肉,刺穿胸膛。
尖利的指甲和粗燥的手掌沾满了黏稠血液的余温,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落凡甚至感受到了手穿破血肉后接触到空气中的那一抹凉意。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与她只有半拳之隔的人,少年低下头,细碎的额发掩盖中大半眉眼,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带着笑,如黄泉两岸的幽冥花。
“你…….”落凡不明白,为何万重山会有这样的举措,为什么会抓着她的手刺破他自己的胸膛。
“姑姑,这下我不会在留情了!”少年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着只有他们对方才能听清的话。
落凡怔神,‘姑姑?’这个遥远陌生却又熟悉的称呼,下一刻,一双修长如白玉的手掌从她的眼前闪过,落凡想要伸手去拦,却已经晚了,丹田处传来巨疼……
如夫人眼瞧着落凡被打飞了出去,而一身白衣的万重山胸口处的血似潺潺溪水,浸透了衣衫。
她心里头十分自责,若不是自己方才的冲动,想必万重山也不会受伤:
“万公子快快止血,都是我多嘴,不然你也不会分心伤成了这样……”
“夫人不必多虑,是您的话才点醒了我。我的不忍和犹豫,是旁人不能承受的痛苦。”万重山眼神漠然,丝毫没有为触目惊心的伤口皱眉一分。
唐大壮眼尖,忽然大喊一声:“她要跑!”
话音刚落,两个银色的弹珠便砸在地上,升起浓浓的白烟,呛的人咽痛喉塞,待烟雾散去,早就已经了没有了落凡的身影。
如夫人拿帕子捂住嘴:“这可怎么是好,她跑了!”
“跑不了,我会找到她的。”万重山淡淡的放下这一句,一个闪身也没了踪影。
耳边的风声呼啸,落凡的身形慢了下来,一个踉跄停下了步子,扶住墙面,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面色青白,额间冒出细细麻麻的汗珠,看起来很不好。
她无力的靠着墙下落着身子,坐在地上,目光望着天边即将被血色浸满的残月,满脑海中想的却是方才的一幕。
少年对她袭来那一掌,掌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紫色瞳孔的眼睛…….
“不!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是我看错了,他怎么会有紫瞳,一定是我看错了!”
落凡捂住头,有些疯癫急促的大喊,催动了受伤的丹田,却也顾及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