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门框的瞬间,脚下一软,直直的朝着男人的怀中扑过去。
这次看你到底上钩不上钩!
七娘的嘴角噙着得逞的笑意,却又在下一刻嘎然而止,冰凉的地面侵蚀着身体,疼痛似乎在提醒着她失败的真相。
她抬起头撞进男人的双眸中,月色之下那里面的细碎光芒比月光还要闪烁璀璨,却是寒凉的冰渣子,令人无端升起一股寒意。
万重山轻声道:
“姑娘,地上凉还是快起来吧。不然受了寒,就不好了。”
“是…是….多谢公子提醒…”七娘装作羞涩模样,低下头咬着牙道谢。
直到万重山关上房门,七娘独一人站在栏杆前,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之前那些男人明明都受用的很,可今日自己极尽魅惑,这个人却还是无动于衷,难道他对自己不感兴趣?
七娘蹙眉,手中搅着帕子,烦躁不安的推开了六娘的房门。
屋中点着六七根蜡烛,灯火通明,听见房门打开,层层叠叠的纱帐深处,六娘慌乱从床塌起身,香肩□□半露,声音警惕:“谁?”
“还能是谁,是我!”七娘的声音带着火气,径直走向屏风后的床榻。
六娘抓起外衫披在身上,一双三寸金莲的小脚白的刺眼,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像是开出了一朵花儿。
“姐姐怎么来了?难不成那位公子是个不中用的?”
七娘掀开层层轻纱,见六娘青丝散乱,几缕湿发沾在脸颊,双颊如粉霞艳丽,眼神迷离带着稚气,却偏偏因着这份稚气,而平添了蛊惑人心的魅力。
床榻上涌出一股血腥味,浓郁又腥臭,七娘掀开床幔,只见一个魁梧大汉躺在上面,一双眼睛瞪如铜铃,全身上下被鲜血浸透。
“啧啧啧…..”
七娘没了兴趣去看,却转身掀开六娘身上披着的外衫,藕色轻纱落地,白嫩的肌肤上青青紫紫遍布伤痕,好不可怜。
“整个镇子里,就只有我们的活计最是辛苦,身上不知要受多少伤,才能够获取那一点点酬劳,若是有得选就好了。”
七娘将指尖含入口中,手指沾染的津液蹭在六娘皮肤上的伤痕,慢慢的,那些青紫的淤痕便慢慢散去,露出原本白皙的肌肤。
六娘看着她微微一笑:
“这有什么的,反正也习惯了,不疼的。姐姐还没说,为何来我这儿了,难不成是方才那位公子不中用?没让姐姐满意?”
七娘脚步一转,走出内间的层层纱帐,坐到了绣架子前,素手纤纤,穿针引线,洁白无瑕的素白布料上绣着一只不完整的芍药花。
朱红的丝线穿过布料,七娘熟捻的针脚速度很快,她嘴角带着笑:
“他若是不中用,只怕就没人中用了。我见过那么多男人,他们的本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但这个…..很特别…..”
六娘拢了拢头发,想起方才那一眼,男人站在夜色之中一身白衣像是山巅圣雪一样的神圣不可侵犯,她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自己如地上污泥一般肮脏不堪。
“他…不喜欢姐姐吗?”
七娘下针的力度加重,不甘道:
“是呢,如何投怀送抱都不为所动。甚至,我连他的衣角都没碰着….真是棘手呢!连带着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女子,虽然脾气暴躁,但长得不错,他也没有表露出半分的兴趣,真是块硬骨头。”
六娘垂眸,却并不意外,她觉得合该是这样,那样清贵的人,不染尘埃,如月般高不可攀。怕是世间没有能配上他的女子吧。
但她也深知,以七娘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姐姐想怎么做呢?”
手下的芍药花鲜艳似火,红的刺人眼睛:
“他看着正经,指不定内里是个喜欢新鲜的,所以你去!比起美丽丰腴的女子,有些人要更喜欢你这样的!”
世间男子多寡性好色,更有甚者癖好独特,不爱绝色,爱幼年之女,其中龌龊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