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确定人已经走了,那两个眉目清秀的男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也太蛮不讲理了些,若是打扰到窈大人,只怕最后受苦的还是咱们两个。”
说着,其中一个将方才被庆瑶踹了一脚的男人扶起来。
“声音小一点,哪个咱们都惹不起,不管是窈大人还是庆瑶主。上面七七四十九个堂主,庆瑶能脱颖而出,与她的狠辣分不开干系。而窈大人能掌管下五层,有主上的特设,也绝不简单。”
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语气中没有不甘,只有认命。
到了追忆楼,怎么能不认命呢?
窈夫人的手段只要经历过一回的人,就会明白,这个女人的可怕。甚至让人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人变成这样。
男人看向那道紧闭的房门,目光深沉。
……
四面八方的黑和空荡,脚步声此刻成了唯一的声响,每一寸划过地面的声音,都无比清晰。
李轻舟拽着江陵的衣袖,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不是说让我们过关吗?难道这也算是一关?”
也不知怎么的,处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环境,连说话声也不敢大一点儿。
江陵似乎感知到了她的不安,顺着衣袖就抓住了她的手,凉凉的,像是三月季春天还未转暖时的积潭。
“别怕,还没有出现。但是你必须调整心态,就像你一路过关斩将来到追忆楼一样,一切都是幻,为的只是让你内心浮动。还记得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还能怎么死?动心起念,欲望横生,幻像成真,只能死!
黑暗中,李轻舟抿了抿唇:
“我知道,是我大意了。毕竟起心动念是人之常性,只要稍加放松,欲望便无孔不入。从现在开始,我默念清心咒,绝不放松警惕!”
可江陵却没有说话,反而沉默了下来,拉着李轻舟的手继续往前走。
“你怎么不说话?”李轻舟看向身前的位置,纵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但她隐隐觉得江陵有些不对劲儿?好像…..生气了?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沉寂。
李轻舟的心里越来越慌乱,猛然的停下了步子,用力抓住江陵的手:“你怎么不说话?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哪句话说的不对,你…….”
话音未落,就听到男人温和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清心咒有用吗?”
“什….什么?”好端端的提什么清心咒,李轻舟一时间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男人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头顶,一下又一下的摩挲:
“你觉得时刻警惕,念清心咒有用吗?”
李轻舟愣住,刚才她沉浸在江陵为何不说话的困惑之中,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起心动念,更别提清心咒了。
啧啧啧……真是失策。
“警惕之心代表害怕危险,当你不再害怕,是非都成空的时候,就不会被欲望所操控。”江陵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李轻舟静静听着他说话,心中便无端的平静下来,熟悉的依赖和安全感油然而生,脑海中出现一个念头,让她周身一颤。
“怎么?可是觉得冷?”江陵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温热的大手包裹着小手。
“没…没事,就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放松下来,总是下意识紧张着,生怕冒出来什么东西。”
李轻舟感受着他温暖的手掌,有茧,粗糙,是经常干活操劳的手,不是那双手持星河,莹白如玉却能操控天下的手。
可是这种熟悉依赖的感觉,却那么令她痴迷,脑海中无时无刻都在想我那个白衣飘飘的人影。
“你知道门口的椒图为何能开口说话吗?”黑暗中,江陵似乎察觉到了李轻舟的心绪,忽然问道。
“不知道。”
李轻舟摇摇头,思绪慢慢转移:“对了,其实我刚才就想问,是不是他们‘上面’的人那么威风,难道就是因为椒图的神通广大?”
一个椒图,闯过三关,就能被满足一个愿望,这样的好事儿只怕是不多了。
“椒图乃是龙之九子,性好闭,最是反感旁人进入他的巢穴,故而在凡尘家家户户将其镶挂在门上,又或者做挡门的石鼓,守家镇邪。”
江陵的声音醇厚中带着几分沙哑,轻声慢语的讲述着,让人忍不住安静下来,带入其中。
“而咱们刚才遇见的椒图,与别的不一样。他是神兽椒图留在凡尘的一丝神魂,所以才能如人开口说话,满足人们的愿望。”
“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却很少,如庆瑶,楚桀之流都对此一无所知,只当他是个普通的木门罢了。”
李轻舟听的入迷,她相信江陵说的都是真的,但却惊异于他为何会知道这些辛秘之事。
“那…..庆瑶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你会知道?”
她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江陵语气平淡:“说来也算是走运,在我恢复记忆的当日招待过一位客人,他无所不知,这些全都是他与我讲的。再然后,他便离开了五层,来到了上面,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对于这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