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那人幽幽道:“一哥,你在怕我。”
废话!
大晚上的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人,谁能不怕?!
月郤恼蹙起眉,点燃烛火的同时扯开嘶哑嗓子:“你找我做什么?”
平日里不都眼巴巴地跑奚昭那儿L去了么?
灯火如豆。
映出月问星那张白冷冷的脸。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房子中间,直勾勾盯着月郤。
“一哥,”她轻声道,“你生病了。”
雷声轰鸣,天际划过的亮光将她的脸映得死白。
“嗯,怎的?”
月问星的视线在他身上一寸寸地移着,最后落在那疲惫的双眸上。
“很难受吗?”她问。
月郤登时警觉:“问这做什么?”
他可不认为她会关心他。
月问星走近,慢吞吞道:“一哥,你要是疼,不若让我替你受着,我不怕疼的,还能帮你调养灵火——我知晓怎么做,以前娘时常教我。”
月郤瞬间回神:“你还在想着那事?”
“嗯……”月问星轻声应了,语无伦次,“一哥,就把你的身子借给我一小会儿L吧,就一小会儿L!这府里到处都是鬼域的人,走哪儿L都能撞见。分明下着大雨,可他们为何还在外面?我不想被带去鬼域,走了好几处,哪都能看见他们。可奚昭还在等我,还在等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等会儿L!”月郤突然打断她,“你说谁在等你?”
月问星抬起眼神迷乱的眸子,这才后知后觉到自己说了什么。
“没,没谁。”她避开他的审视,“我……我就是想四处走走,可又怕撞见薛家人。”
“要是怕撞见,就好好待在屋里。”月郤乜她,“大哥在你的房间四周布了结界,薛家人闯不过去。”
“可我——一哥,一哥……”月问星浑身轻抖着,神情错乱,像是将某种情绪压抑到极致,“月郤!我已经受够了,没人看得见我,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如今好不容易——你不知道,她碰着我了的,我明明消失了,可她碰着我了。”
她开始在房间里徘徊打转,幽幽怨怨,说出的话也越发混乱:“你不能——不能让我尝到那么
() 一点甜头,又叫我回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受不了了,片刻也受不得的。”
“别说了!”月郤实在忍受不了,一把拽过她,迫使她看着自己,“月问星,你到底想做什么?”
月问星僵硬抬眸,涣散的视线恢复了片刻清明。
“在等我,肯定还在等我的……”她看着月郤,“一哥,若不能借我身体,那能不能……能不能允我杀人?”
“你说什么?”
月问星喃喃:“我不想躲着他们,如果杀了就好了。鬼也是能死的,杀了就好了……”
“胡闹!你别发疯!要让大哥知道,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绥绥。”月郤蹙眉,“而且就算能借我的身体,到了时辰不还是得滚出去!怎的,你还想借一辈子不成?”
月问星脸上的神情顿时僵凝住,一时不语。
月郤从那长时间的沉默中意识到什么。
理智霎时间裂成无数断线,在脑中横冲直撞。
“月问星——”他咬牙切齿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月问星倏地反握住他的腕。
也是此时,月郤才发觉她的手不比他的小,力气也大得惊人,将他的腕子生生箍出红痕。
但未等他想清这怪异之处,便因月问星突然使劲儿L而乱了思绪。
“一哥,”她死死箍着他的腕子,死魂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那我也可以……可以暂时不把你挤出去,这样行么?”
她道,像是退让了什么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