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
他看到咒灵慢慢挥过来的拳头。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拳头上夹杂着的劲风，碎石滚落水面的声音，以及少女身上传来得让人镇定的淡淡香气。
就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那般。
他的眼睛就像摄像头，拼命捕捉着眼前的一切传送进大脑，但身体却反应不过来。
他看到黑发少女不躲也不闪，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淡漠地看着面前气得发抖的咒灵。
他看到咒灵攻击带起的气流让少女的发丝地向后飘起，拳头距离她仅有两厘米，再近些或许能攻击到她。
但就是这么点儿距离却成了天堑。
再难寸进。
这时杏奈向前走了一步，咒灵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力道之大让地面出现了蜘蛛网般的裂纹。
这时身侧的少女动了。
她右脚提起，精准地踩在咒灵的胸口位置。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碎骨声，咒灵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扭曲成一种令人不忍直视的诡异姿势。
腿骨断裂的咒灵，无助地颤抖着，却毫无还手之力。
接着，杏奈迅速将另一只脚提起，目标瞄准咒灵脆弱的脖子。
咔嚓一声脆响！咒灵的脖子被杏奈的一脚踢断。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咕噜咕噜飞了出去，紫色的血液如喷泉般从断口喷射而出，发出令人牙酸的喷溅声。
大量的血液喷溅在周围的墙壁和地面上，形成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然而，就在这些血即将接触到少女身体时，奇迹般地停滞在半空中。这些血滴在空中漂浮着，如同紫色的水晶珠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少女周身宛如有无形的屏障将这些血滴阻挡下来。
随着血液的流失，咒灵的身体渐渐消失。
杏奈的面容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刚刚的激烈打斗对她来说只是一场游戏般轻松。
她的身上没有丝毫染上一点灰尘或血迹，甚至连头发都没有被扰乱过一根。
如果不是周围弥漫着尚未完全消失的血迹和破碎的瓦砾，虎杖悠仁甚至怀疑她只是饭后出门散散步。
他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少女明明站在自己眼前，但她清冷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勇者愤怒挥刀向强者，怯者愤怒挥刀向弱者。”
黑发少女回过头来，那张恍若仙人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她说。
“悠仁君，恭喜你，在成为强者的道路上，你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