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秋想起客厅里那堆收拾好的行李家当。
“搬走?”他眨着眼睛,神情如履薄冰:“搬……搬去哪啊?”
他忐忑看着严宁,右手无意识揪起外裤的侧缝。
严宁叹了口气,似是无奈摇了摇头,“沈长秋,你爱搬哪搬哪,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那……你住哪?”
沈长秋似乎短路了,问的问题如此令人啼笑皆非,一旁那几个男人,都笑出了声。
“你问我住哪?”
严宁果然笑了,侧过头将程江的手紧紧握住,他们温柔对视一眼,严宁又看向沈长秋,敛住笑容说:“你觉得呢?我应该住哪?”
程江很适时地勾起唇,将严宁的手反握在手心,仿佛在炫耀他的胜利。
沈长秋深吸一口气,向前走了一步,忽略他们紧扣的双手,稳住声线说:“阿宁,我来是想——”
他话突然断了,他怔怔看着严宁,她颈上,有一圈比肤色更深的细痕,就像被什么勒过。
“你……你怎么了?”沈长秋慌张走近,“你发生什么事了?”
“你别过来!”
严宁表情失措一瞬,条件反射将衣领往上扯,下意识后退一步。
还站在办公室里的吴海军,锐利如鹰的眼神立刻移向严宁的后背,他微微拧起的眉毛就像即将出鞘的刀。
“姓沈的,你够了吧!”
程江突然迈步挡在严宁身前,厉声警告沈长秋:“我希望你有些自知之明,可能你不太了解,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只不过去年发生了一些误会,现在,我们要结婚了。”
程江再次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很大方、很洒脱地说:“我也不会为难你之前那些事,很感谢你这几个月照顾她,如果你想要钱,多少都可以。”
“钱?”沈长秋看向程江,眼眸中充满被误解的恍惚。
程江不屑一笑:“不然呢?我也不想将话说的那么难听,像你这种人,还能要什么?”
不对,沈长秋遭受言语冲击的同时,觉得非常不对,程江虽然沾染了些纨绔子弟的作风,但他的为人还是正直的。
“沈长秋,”严宁拨开程江,径直走到沈长秋面前,嘴角带着嘲讽的微笑,“是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明白,还是你依旧在痴心妄想?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我们是一路人吗,请你马上离开。”
她的话开始故意拖长语调,“沈长秋,我们,早就分手了。”
她说的这番话,很像在程江面前挽回自己犯的错,又想是在提醒沈长秋。
“分、分手……好,我知道了,”沈长秋的心被这两个字眼猛地一冰,但他不想再求证什么,抓住严宁的手腕乞求:“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说完我就走,好吗?”
严宁眼神犹豫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我今天……”沈长秋抿了抿唇,看向四周,除了程江和刘志,还有三四个男警察和那个沈长秋没见过的吴海军。
他看向严宁:“就我们两个人说行吗?”
严宁无奈极了,拧开被沈长秋握住的手腕转身就走:“刘志,你把他带出去。”
“哥,我求你了,走吧。”刘志似乎也是忍受不了了,飞快拉住沈长秋往门外送。
“不行!不行!”沈长秋隔着刘志喊,“就五分钟,不,一分钟就行!你现在很危险!”
严宁脚步猛地顿住,她半转过身,眼里尽是无奈的讥讽:“沈长秋,你有意思吗?又想跟我哭哭啼啼的?你那些招数,对我没有用了。”
她似乎是很生气,对着一旁看热闹的几个男警察骂道:“看什么看?跟你们有关系吗?滚!”
“不是的,不是的!阿宁……”沈长秋被刘志拉扯,只得退而求其次:“那你接我电话好吗,我等会给你打电话!”
严宁蔑视一眼,没有回应,这时,站在办公室观望一切的吴海军突然开口:
“小严,不是我想插手你们的事,年轻人分分合合很正常,但是人民警察作风问题也很重要,有什么话,你们还是好好说清楚,也避免留人口舌。”
他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浑厚的底气,还有无法拒绝的态势。
“不需要了。”严宁走到她的座位上,自顾整理起桌案上的文件。
“还是说说吧,就在我办公室怎么样,小沈?”
吴海军敞开办公室的门,微笑招呼,“刘志,把他带进来吧。”
沈长秋被请进了队长办公室,坐在会客的黑色沙发上,吴海军坐在那张红棕色的木质办公桌后,严宁很不情愿地站在两者中间,背对着两人。
门关上了。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感情这种事情,我们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做什么事也要有始有终。”吴海军靠在座椅上评价道。
“阿宁,我——”
“别这样叫我。”
她侧过眼厌烦说道。
“那小沈,你说吧,你刚才想说什么?”吴海军引导二人。
沈长秋看向严宁轻薄的背:“我今天回去的时候……”
不知怎么,沈长秋一开口,就觉得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看着他,这种没来由的潜意识让他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