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溶月弹压住内心的喜悦,上次使计未能成功那农家女与太子殿下,如今难得一个好机会,她岂有不好好做一番文章的道理。
她看向了一旁的姨妈杨氏,倾身附耳过去,将奶娘看到的一切告知了姨妈杨氏。
杨氏闺名如意,是户部杨尚书的独女。未出嫁时,更与同待字闺中的皇后袁氏是交了手帕的好姐妹。
嫁的是天齐十五年的探花郎郑璟,如今探花郎已是户部侍郎,乃是户部的二把手,夫妻俩恩爱如神仙眷侣,在汴京城中传为佳话。
且这些年也时常来往皇后宫中,在汴京城贵妇人中非常有声望。
她乃是林溶月母亲的堂妹,林溶月唤她一声姨妈,成婚多年未曾诞下一子一女,素日里就疼爱亡母的林溶月,将林溶月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疼爱。
太子和林家小姐从小一块长大,杨氏就看好自己的侄女能嫁入皇室,成为太子妃,不想竟半道杀出一个乡下村姑,占了太子殿下身边的位置。
此番撞上这个机会,杨氏必须得替自己这个侄女出出气。
“听说这护国寺后院有一株千年桂花树,一到桂花开花开放的季节,便十里飘香,方才一入寺内,就闻到了,只是不知这千年桂花树具体长的什么样子,应当很壮观吧?毕竟是千年的树。”杨氏摇着团扇,缓缓地说道。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了贵妇人们的注目,纷纷议论起来。
“我院中栽种的一小颗桂花树,香气都能蔓延至整个院落,不知千年所成的桂花树,那香味有何与众不同?”
“如此,那必得一观了。”
一行人起身,向后院的千年桂花树去,走到一处厢房,见到外头守着的宫女,又见厢房紧闭,林溶月故意道了一句,“咦,那不是太子殿下奉仪身旁的宫女冰琴吗?”
“是啊,她的宫女怎的在此处?”林溶月的姨妈杨氏搭腔道:“青天白日的厢房紧闭,怕不是在见什么不该见的人?”
杨氏出声,立即引得众贵妇人向那间紧闭的厢房看去,有贵妇人道:“应当不会吧,毕竟是禅房禁地,她怎敢!”
“想知道她在里头做什么,过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众人向那厢房走去,却被宋枝的宫婢冰琴拦下了,“诸位夫人,请留步,我家奉仪身体不适,在厢房中歇息,恐不能被打扰。”
“哦?身体不适?之前瞧着不还好好的吗?”杨氏向那厢房看了一眼,抬脚继续往前走,“如此更应当去看看宋奉仪,她一人在汴京城,无亲无故的,我等更应该好好照应于她。”
“哎,夫人,”冰琴想要拦着,却被杨氏一把推开了,杨氏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进了厢房,原以为会看到秽乱不堪的一幕,不想看到的却是正在喝茶的若兰公主和宋奉仪。
若兰公主深受皇帝疼爱,平常性格刁蛮,非常不好应付,她们此番冲撞了公主,个个面上都尴尬了起来,纷纷行礼,“见过若兰公主。”
若兰放下手中茶盏,幽幽地看着众人,“本宫原是想找地方得个清静,你们倒好,本宫让宫婢拦着,你们非要撞进来扰本宫清静,该当何罪?”
“是妾身莽撞了,还请殿下恕罪!”杨氏道:“妾身听说宋奉仪身体不适,特来探望,不知宋奉仪身体可还好?”
杨氏可谓是咬碎了一口牙,原想着抓宋奉仪的奸情,哪想撞到了若兰公主这位姑奶奶。
“多谢夫人关心,妾身并无大碍,休息一会便可。”宋枝微微颔首,礼节妥当。
杨氏赶忙道:“那就好,那就好。”她转而看向若兰公主,“公主殿下,既然宋奉仪身体无碍,那妾身等人便退下了。”
她行了行礼,便带着众人要退下了,却被若兰公主喝止住。
“扰了本宫的清静,这就想走了?”
杨氏满脸尴尬,“殿下,妾身不知您在此处,也不是有意闯入,还望殿下宽恕。”
“有错便当罚,”若兰公主将面前的一碟米糕往前一推,命令道:“吃了这一碟米糕,本宫便不再追究你的过错。”
这满满的一碟糕点吃下去,不说噎死人,也足够羞辱她的了。
杨氏羞愤难当,“殿下,妾身好歹也是正三品的诰命夫人,与皇后娘娘关系还算亲厚,在年纪上更算得上你的长辈,殿下你这般羞辱妾身,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若兰好笑似的看着她,“本宫若是过分的话,方才你自称是本宫的长辈,是否更是僭越犯上了呢?”
此话一出,吓得一众人齐齐跪下,额头惊出了冷汗,早知就不该跟着来此处,摊上这无妄之灾。
杨氏自小被父亲千恩万宠地养大,嫁人之后,又得夫君宠爱,旁人又因着她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待她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气得胸口起伏不停,但在一旁侄女林溶月的劝阻下,她不得不领了这个罚。
要知道这位若兰公主可是一个任性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