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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夜宿(上)(2 / 3)

啊不,老天奶!

康乐恋恋不舍地放缓了归房的脚步,恨不能一步分作两步走,就为了“不经意”地看到大雪纷飞的那一刻。

那铺在院子里薄薄的一层雪,仿佛是在呼唤着她,快来踩我呀快来踩我呀,我可柔软了,长京来的小县主!

可是不行!她不能露出半点开心的神情!

陈参问她:“要不要再等一会儿?说不定马上就……”

激得康乐加快了脚程,目不斜视地回了房。

原本不愿出门,纯是因为那件事让她心情低落,现在还多了一部分她自己跟自己怄气的缘故。

康乐计算着时间,估摸着所有人都睡下后,她推开窗,适逢大雪纷飞。

雪花飘飘扬扬,片片洁白又轻盈,像飞鸟抖落的羽毛,在风中摇曳生姿。

如此雪景,她想到等她老后,也要像谢太傅一样拉着她的侄子侄女围炉谈话!

康乐用手接住一片雪花,细细查看着它的纹路,可她还没怎么看清,雪就融化了。

她兀自伤感起来,情绪大开大合,便往身上披了件外衣,踏出了房门。

屋外天寒地冻,比不得暖室半分,加之没有可分享心情的人,康乐准备激流勇退。

这么想着,一个转身,她看到了秦云谋。

秦云谋坐在门边,一条腿曲着,一只手搭在曲着的这条腿上,脑袋微微低垂。

康乐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好,只是睡着了。

他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可凶了,嘴角耷拉着,眉头也皱着,看起来心事重重。

康乐提起一角秦云谋的衣服垫在地上,坐在上面,伸出手揉了揉秦云谋的脸,想手动让他露出个笑脸。

秦云谋长睫微颤,似是立在花上的蝴蝶第一次振翅前的颤动,像要醒来的征兆。

康乐吓得收回手,脑袋靠在他肩头,闭上眼假寐。

身旁的人许久没有动静,她又睁开眼睛,果然,秦云谋还没醒。

康乐觉得委屈极了,流下眼泪:“我这样难过,你还睡着了!”

她想拿秦云谋的袖子擦眼泪,又觉得太凉,只好拿他的手背抹起了眼泪。

秦云谋的手指动了动,康乐抬眸看到他醒了,哭的更难过了,把脸埋进他手里: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也不知道叫我一声,就巴巴地等在外面,多……多冷啊!呜呜呜!”

秦云谋眼神慌乱,手上却不敢有动作,轻声解释道:“我没事的,你别难过。就是看到下雪了,想来陪陪你,可是又怕你……不想见我。”

“不,不是的。”康乐用他的手托着自己的脸,垂着眼睛,“我,我只是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这种事情我究竟是该计较好,还是不计较好。”

裙摆处白线绣的荼靡,与月白色寝衣纱裙碰撞叠加,呈现出雾里看花的效果,正如她现在的心境。

康乐用脸蹭了蹭秦云谋的手,贪恋着他掌心传来的一点点热源:“秦大哥,你知道吗,宫家那边送来了宫家二公子的庚帖。”

宫家二公子宫锦初此人,尚玄,尤好清谈,品行高洁,谦谦君子,如玉温润。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淡泊名利,自少时便隐居东山,为浊世清佳人,美名远扬。

宫家向康乐投递宫锦初的庚帖,无非是在说:虽然我们宫家的人毁了你的清白,但是我们不嫌弃你失了清白,还愿意给你一个家!

你看,他们甚至知道宫锦丰顽劣,配不上忠烈之后,故将家中最优秀的二公子的庚帖抛出,只求康乐能不计前嫌,就此两家结为姻亲,和睦相处,多有诚意啊!

宫家几乎笃定康乐不会继续追究宫锦丰,而会心满意足地接受这飞来的“福气”,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唯一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如果康乐不接下这根高枝,坊间的非议就够她喝一盅。更何况她失了清白,日后便不会再有如此清白的世家子愿意娶她。

用一场联姻,平息一桩祸事,还能收获政治上的利益,不愧是宫家,算盘珠子都从南方蹦到北方来了,好生厉害!

“那他们真够不要脸的。”秦云谋说这话时柔声细语的,比起憎怨,更像是自嘲,“明明是我先来的,他们却想后来者居上,让你左右摇摆。”

他心里可难过了,以为康乐要放弃他,可就算如此,也对康乐说不出什么埋怨的重话来。

“嗯嗯,他们太卑鄙了。”康乐对秦云谋说宫家人不要脸的那句点头称是,用手指摩挲着裙摆的荼靡花纹:

“其实我在长京和范阳的时候,名声就不太好,他们说我常与男子厮混,但其实,我只是向他们请教问题而已。”

她在乎的是问题的解决,知识的累积,可是某些人的眼界,看到的只有清白。

清白本就是个伪命题,吃饱了撑着的人才会在意,他们自己都还没活明白,偏生喜欢指点别人。

康乐继续道:“我原以为我不会在乎的,毕竟我又没有做错任何事,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对那些话听而不闻。”

她看向秦云谋:“我也害怕,这些声音传到你的耳朵里,终有一天你会受不了,然后跟他们一起站在一起,对我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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