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冷淡地点了下头,和萧豫并肩站在一起,幽静地看着厌灵。
——果然,一切都按照她预测的发展呢。
学姐,看吧,他低劣的伪装和谎言多么容易拆穿,比之三年前,现在的他更恶心了。他不值得被你另眼相待……
拥有同样卑劣丑陋的秘密仿佛构成了排外的气场。
“……”
——阿豫,你总是这样。把我当一个傻瓜。
厌灵静静看他两秒,什么也没说,只点点头,“好,走吧。”
那么,如你所愿。
……
厌灵偶尔会想起刚捏好分.身,初次降临这个
世界的那段日子。
身为天地孕育的仙胎,她生来就是神仙,在灵山待了千万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身为“沈厌灵()”,那是她第一次接触俗世,彼时,她对一切都感到新奇。父母含笑的逗弄、毛绒玩具干燥的触感、孩子们缺失的门牙、街边奄奄一息的虫子、天上渐行渐远的气球……
可世界孤立她。
很没意思。
和萧豫的相识是一场意外。在那个学院学习金融专业的都是些富家子弟,萧豫格格不入,世界也孤立他。
感同身受()”这样的情绪,厌灵上仙亦是感到新奇的。
所以她随手帮了他。
殊不知,后来,萧豫会成为第一个直白、真诚又热烈地靠近她的人。那时的厌灵还不知道,少年人青涩的喜欢就是这般赤诚动人。
她有时觉得他像一个孩子,有点可怜,有点爱哭。她不介意给他糖吃。
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个真诚又可怜的孩子,会长成游刃有余的大人。
不可爱了。
……
嗯,小林也是。
没有从前可爱了。
厌灵难能惆怅地叹了口气。
罢了。
人只有短短数十年的寿命,她打一个盹的功夫就能迭代到孙子了。
罢了。
就像对待那条躺在街边、奄奄一息的虫子一样吧。
——宽容地绕道而行。
…
与此同时,恋爱小屋,客厅。
被抓住的四人作为“俘虏”,无所事事地待在客厅。秦冬和沙听雨喝茶嗑瓜子闲聊,楚越抱着手臂焦躁地绕着客厅转圈,不知在急些什么。
贺飏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纠缠的纹理,迟疑道:“你们觉不觉得,厌灵对萧哥有点……特别啊?”
“……”
沙听雨和秦冬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微笑。
“不可能!”
楚越站住了,皱着眉冷嗤。
不管心里如何想,他都嘴硬地否认。好似一松口,那讨厌的事情就真成无可辩驳的事实了。
贺飏:“可是她喊他‘阿豫’诶。”
楚越:“……社交礼仪!”
睁眼说瞎话。
贺飏:“可她喊我们都是连名带姓诶。”
楚越:“……”
无力反驳。
意识到这点,他的面色肉眼可见地黑了黑。
秦冬还火上浇油地摆手,和他俩割席:“哎哎哎!谁跟你们俩我们的,灵儿喊我们可都是叫冬姐和听雨的。”
沙听雨笑眯眯地点头。
她眸光微转,道:“不过,厌灵一直都喊某个人‘X先生’呢,这样一对比,连名带姓是不是显得亲密多了?”
——傅云谦。
虽然但是,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
贺飏的嗓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沮丧
() :“而且……”
他挠挠脸颊,回忆道:“每一次她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萧豫诶。”
——上次的约会和这次的午餐。
楚越皱眉。
仍旧嘴硬:“他俩不是以前就认识么,上次是交情,这次是……厨艺。”
他退而求其次、不情不愿地承认了萧豫做饭好吃。
秦冬耸肩:“唉,恋爱中的男人果然盲目。”
沙听雨挑眉:“谁说不是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坠入爱河的人,总是始于自欺欺人,终于欺骗他人。”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默契地碰了下茶杯:
“敬恋爱脑。”
“……”
楚越气死。
他被一股空茫而惶急的冲动指使,立即就想见到她。
气冲冲地走到门口,要摔门而出,就在这时,小屋的门被推开,他的目光冷不防撞上她的脸。
像一阵轻柔的吹气,他张牙舞爪的怒火当即被吹熄了。
楚越一愣,下意识开口:“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升起。明明,她的神情一如往常。
“哟!”
秦冬扬眉:“一下抓到俩啊,可以啊灵儿。”
她快活的嗓音将楚越拉回现实,人多事杂来不及问话,厌灵已然走进屋内,紧随其后的是萧豫和林青烟。
三人之间的氛围有着不易察觉的微妙。
沙听雨也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