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细皮嫩肉的模样,正合我的胃口。”
“盈盈!”崔淼心惊骨栗,转头瞪向宁一娘,“你敢伤她分毫,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难道不是你们逼我的吗?”宁一娘颠倒黑白,切齿骂道。
崔淼冷冷看着她。
宁一娘反手挥动披帛,捆住达奚盈盈往后一扯,将她拔离地面,倒挂在上空。
崔淼脚步一顿,邃然起了杀心。
宁一娘陷入癫魔,已然蜕变成了半人半兽的模样,心智非此前可以比拟。
她恨二人搅乱自己好事,对于达奚盈盈和崔淼,抱着不灭也要同归于尽的信念。
达奚盈盈试着扭了两下身子,脖颈却被披巾缠得更紧,她只好反手握住披帛,往上借力,对崔淼使了一记眼色。
崔淼退后,扭头看向李适之。
李适之指尖燃起一道符纸,扬手抛了出去。
符纸落地,迸出绚烂的金光,遁入地底,被尘泥掩埋,倏忽消失不见。
可那金色的光却持续闪烁着,影影绰绰,愈燃愈烈。
不到片刻,竟从底部分裂开来,抽出数根金色细线,募地炸开,化作无形的雨,争先恐后向四周奔涌。
金线贴地而行,向前蜿蜒铺开,瞬间到了宁一娘身前,缠住她的脚踝,持续向上攀升。
宁一娘怒不可遏,迅速咬破指心,放入口中,用力一吮,含了满嘴的鲜血,对准金线交缠最密集处喷去。
虽短暂止住了细线的包围,但不过眨眼的工夫,那些金线又如藤蔓似的铺天盖地缠绕上来。
宁一娘变换着步伐,仓促间只好甩开达奚盈盈这个累赘。
达奚盈盈从半空坠落,就地滚了一圈,利落爬起,退回崔淼身边。
“师兄,布阵!”
李适之横刀斩灭金光源头,细线失去倚仗,疯狂蹿土而出,倒把宁一娘当作依附的对象,不顾一切奔涌过去,将她从头到脚彻底束缚住了。
“对付你这邪物,何需本王亲自动手。”
李适之收刀入鞘,目光扫向一旁,厉声喝道:“还不过来!”
小猎豹一跃而起,几步跑来,跳上李适之的右臂,四蹄并用,坐在他的肩头。
如它主人那般,倒是威风凛凛。
达奚盈盈笑道:“恒山王,你不懂道法,余下的事情,便交由我和师兄吧。”
李适之瞥她一眼,径直走向后方,终于想起要去照看他的金吾卫了。
达奚盈盈冲他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自腰后取下拂尘,对崔淼道:
“师兄你打头阵,我在后面为你助力,若能顺利除了这鬼祟,它的身子,你得分我一半。”
崔淼挑眉笑回:“这有何难,我留它头骨做个酒觯便可,剩下的全给你。”
他二人谈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像是故意在宁一娘耳边叽歪似的。
你来我往,带了些挑衅的味道。
宁一娘手背青筋突起,抓住缠身的金色细线,猛力往外一拽。
金线富有弹力,绷到最大限度,再次恢复原状。
这玩意自带灵力,任她如何拉扯,却是越挣扎缠得越紧。
宁一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压抑了整夜的怒气,在这一刻猝然爆发。
“不知死活的臭道士,安能处处与我作对!”
“抓你还得算日子吗,死妖怪,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崔淼掏了掏耳朵,嫌她唧唧歪歪,实在太烦,一张符纸堵住了宁一娘的嘴。
达奚盈盈看得直皱眉:“师兄你又胡闹了,咱们抓的是鬼怪,你别误伤了一娘。”
崔淼无奈,抬手揭了封住宁一娘口鼻的符纸。
宁一娘重获自由,对着两人又开始破口大骂。
崔淼默念口诀,施了一个定咒。
宁一娘再度噤声,竟是口不能言,体不能动。
崔淼提起手中长剑,在宁一娘站立的空地周围画了一圈符纹,布好阵,回来从金吾卫那里借来弯弓,朝阵心射了一箭。
箭镞飞向半空,与阵法起了反应,迅速崩离,一分为四,笔直垂落下去。
数丈开外,概无虚发。
分别对应着坎、离、兑、震四个方位。
坎箭、离箭、兑箭、震箭刺进地底,吃了山川所赋的灵气,刹那间暴涨数倍。
宁一娘身上的金线争相涌出,缠上箭身,牵丝攀藤,逐渐钩织成一道密网。
达奚盈盈以拂尘作笔,就着虚空画了一字神符,左手捻诀,口诵法咒。
继而转动手腕,竖掌缓缓向前推移:“敕!”
掌风推开符咒,朝宁一娘面门逼去。
这是道家惯用的镇伏之术,可打出妖鬼原形,使其脱离原主躯壳。
宁一娘双目圆睁,动用体内最后一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