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的森林深处,躺倒着一个身体,她仰望着星空,周遭是蛙鸣蟋蟀声,有萤火虫成群飞舞着。
夏日的晚风,一浪又一浪压倒了长长的野草。
尖尖的耳朵,黑色的发与过去不一样的容貌,许仙成为了一只小妖,她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
陌生但又好像久违的风吹起,遥远的旧时光也被唤起。
她最开始的生命,其实并不绚烂,平淡又普通,但她满足又快乐,是什么时候不再感觉高兴,只觉得累呢。
弥迦和须菩提的用心,想让她明白,向下的自由并不是真正的自由,强行戳破她的自欺。
他们的感情太过深沉,又太过隐晦,许仙只觉得苦闷,她并不想总是被教导,被指正。
繁星璀璨,月被浮云遮起了面纱,朦朦胧胧。
许仙一动不动的躺着,她并不想去找什么心,就想这野风一直吹,享受这独属自己的自由时光。
草丛里出现了衣摆和草摩擦的簌簌声,由远至近的脚步停下了。
苦楝树开的茂盛,风吹落下淡紫色的花瓣,落在那尖尖耳上,躲在树后的身影被找到。
深山里的宅屋,有一室烛光昏暗,小妖许仙被扔在了席塌上,束腰带扯去,衣衫散。
有身影覆住,强硬的吻落下,旖旎的暗影被从窗户处吹来的风,吹散了。
逃躲的唇被找到,呜咽着夏夜带来的欲语。
屋外,一缸盛水的夏荷亭亭玉立着,几条金鱼在底下相互追游。
稍远处,冒热气的泉池里,泡着白日里狼狈的身影。
白马和袁守城在一池,心想着,这妖怪还怪善良的,吃的都是自己种的食物,或许是这深山让他纯善,不曾染上尘世的污恶。
绿度在另一池,与他们背对背泡在热泉池里,舒服的闭着眼,头一次产生了在凡间生活可真不错的想法。
星空下,萤火飞,好不惬意,但平静的时光没有保持太久。
唐王和袁守城互看不顺眼,起先不知是谁开始拨水,接而发展成了互殴。
一兜子水淋在了绿度的头上,水滴沿着睫毛顺到下巴,才舒服没多久的脸,狞了起来,她猛的转过头去,
“你们两个——————啊!——————————”
绿度立即转过身,拿热泉水洗眼。
和唐王互掐的袁守城,脸腾的红了起来,也不和唐王计较了,把身体没进池中,仰头看星,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白马嘶嘶嘶嘶声笑得大声,热来了绿度的恼羞声,
“闭嘴,不然本主阉了你!”
马嘴惊得立即合拢了嘴,生怕自己连个雄伟的马儿都没得做。
气氛重新变得安静祥和,又一段时间过去,身体泡乏,昏昏欲睡。
袁守城闻到妖味,警醒的睁开了眼,见到白日里的妖正在走近。
夜色下,那面容出色的妖,敞衣横抱着另一女妖,从容走进了空着的泉池中,绿度很想现在就走,但是泡久了腿有些软,站不起来。
数个热泉池,雾气缭绕,白马的酣睡呼噜声,在空幽的环境中极响。
“松开,你敢........”
“害羞啊。”
小声的私语被风吹进耳朵,绿度和袁守城爆红了脸,尤其是面朝他们的绿度,伸出了手,
“小袁,拉本主上去。”
才套了里衣的袁守城,背对着伸出手去拉她,绿度借力站起来,却不想腿无力,把没防备的袁守城拉了下来,他的脸,埋在了少女的胸前。
“啊!————————”
有力的手,扇在了俊俏无辜的脸上,指印无比显眼。
袁守城捂脸望天,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又不是故意的。
等他们两个七手八脚穿好衣,发现妖已经离开了,突然一种自己是傻瓜的感觉袭上头。
夏风吹起湿漉的长发,绿度和袁守城都不大自在的走回去了,那酣睡的白马独自泡着,都忘记了他。
隔天早晨,妖如常的招待着他们,早膳不算丰富,但好在管饱。
一锅萝卜汤,蒸红薯以及玉面馒头。
绿度斯文的在咬馒头,她的眼下黑眼圈很重,昨夜没能睡着。
袁守城观察着对面女妖,见她什么也不吃,便迟迟不碰食物。
一只水嫩嫩的梨子出现在许仙的面前,她的耳根子烫了起来,天亮时的诨话犹在耳,那对甜水梨。
“不吃,拿开!”
绿度听到她的不悦,抬起了头,感觉好像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什么都不吃,会饿。”
见许仙气鼓鼓不接梨,璇玑又盛了碗汤给她。
妖的身体确实会感到饥饿,许仙要自己去盛,才要站起来,发觉裙摆被踩住。
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