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水珠乱溅。
也不管吃了东西会不会逆流,许仙倒着方向,躺在了庭前的廊下,长发散开,露在阳光底下。
长腿翘起,贴在木墙上,一条红丝带遮眼睛上,又开始了睡回笼觉。
阳光照在了她的脸上,透着轻松和惬意。
叽喳的鸟们停在院中的水缸边上,不时摇头晃脑,似乎在讨论这妖可真懒散。
无所事事的时光就如此过去,不被打扰,随心所欲。
拿下遮眼物,清潋的湖绿眼睁开了,她坐起来伸了懒腰,干燥蓬松的长发,乱糟的散在背后。
许仙突然朝着还在多嘴的鸟儿们伸开手臂快速跑去,吓得它们全部展翅离开,她笑得大声。
可在下一刻,笑容凝固在脸上,一只漆黑的三足鸟在屋顶盯着她,不知何时出现,又不知它看了多久。
黑幽幽的眼中,似乎能看到月桂树。
广寒宫之中,月湖倒映出来的景象,也是让几双眼睛惊讶。
这还是以前那个冷若冰霜的许仙吗,这么的松弛不羁,那去吓小鸟的笑容,实在太过灿烂。
想到一种可能,他们全部都黑了脸,许仙情愿力量尽失做个普通妖,也不愿再回来。
可谁会做这种事,历尽千辛,到头来却选择做个小妖。
想不通,想不透,路都为她铺好了,为什么不走。
“娘子,你看,大丰收————————”
璇玑从外进来,上一刻还笑盈盈的脸,下一刻就下沉,谁也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那三足鸟就被斩碎了。
月湖中的景象消失,只剩下倒映的月桂树,被关住的四道身影同时冷笑,看来是在凡间乐不思蜀,忘记自己是谁了!
“没印象。”
须菩提开始翻记忆。
“他不是日域的。”
弥迦对所有日使,不说记住,但都有印象。
“也不是月域的。”
太一太无也开始翻记忆。
谁都不信这妖就是妖,哪个妖能一击就将金乌给斩了。
“那颗星珠颜色,倒是眼熟。”
太无的话,引来注视,示意他说出猜测。
太无望着距离月最近最亮,时常出现星月相伴的一颗星,
“启明星,璇玑。”
话音落下,他们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那个成名已久的星使,怎么会在那里。
璇玑出名,不仅仅是他极为出色的容貌,更因他的星宫位置,唯一带来黎明的守护星。
“他们根本不认识。”
“巧合,冷曦命他找月桂主。”
“他要拿太阳花。”
“所以,他交出星珠,是为了接近你们日御主?”
太无的眼不瞎,耳也不聋,那星珠意味着什么,都清楚。
是璇玑,给了许仙不回来的底气。瞧她那恣意的睡姿,连装都懒得装,铁定过得顺心极了。
“ 你们干得好事!”
“为他做嫁衣,你们可真厉害!”
太一太无无情嘲讽,须菩提和弥迦对视了一眼,有点后悔了。
“他不是和北斗星离戎是好友吗?”
“牺牲自己,让好友死心?”
为了让离戎看清许仙滥情不值得爱?
“他看着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使者。”
“那你会牺牲到交出自己的金花?”
太一凉飕飕反问,一同被关住的使者,连同他在内通通沉默了,
他们望向美丽繁枝的月桂树,不想承认自己被甩了,更不想承认,许仙离开他们,过得很开心。
晚膳时间,一锅肉香四溢的汤,勾的腹中青蛙呱呱叫。
“这是什么?”
绿度看着黑漆漆的肉,好奇问。
“乌鸡,大补。”
璇玑说的平常,袁守城见女妖罕见的在吃肉,问她,
“你为什么突然吃肉了?”
许仙被惊的心情早就平复了,她喝下一口汤,淡然道,
“身体虚,补补。”
璇玑呛住,尖耳朵红了起来,大庭广众,说什么呢。
又被这两只妖给腻歪到的袁守城和绿度,低头喝自己的肉汤,不曾想,怪好喝的,还有种力量补充的感觉。
连白马,也分到了肉汤。
这个夜晚,注定平静不了,袁守城和白马,上火流鼻血了,金乌的力量冲击着他们的身体。
只能泡在泉池里,慢慢平静。
“袁守城,你害的寡人好苦啊,你这个........”
袁守城掀开眼皮,刚想说话,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站起来指着白马,
“你你你,你会说话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