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是一番泫然欲泣,“既然子舒有了新欢,二位情深意重,我,我……”
季沉吭哧瘪肚搜刮词汇卖可怜,最后脑袋一热——
“我愿意退出成全二位。”
别说了,恶心,想吐。温客行此时只想投降。
她哪是病了,这分明是疯了,莫不是被人连灌了八碗孟婆汤?
温客行此时看季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失心疯的病人,胃里翻涌仿佛吞了苍蝇一般。
“季沉。”周子舒忍无可忍,揪住季沉后领子。
“昂?”季沉无辜眨眼。
“令尊季老大人有没有告诉过你,装柔弱小白花也是需要天分的?”
“还有,你从哪里学的这乱七八糟的话?”
太过分了。
季沉不死心挣扎,“我病了这么久,还不够柔弱么?”
“一点也不,没有柔,只剩下弱了,”周子舒和善微笑,“你这辈子,与‘温柔婉约’四字无缘。”
想到婚约二字,纵然清楚季沉九成是在忽悠人,温客行还是不由攥紧了扇子:“阿絮……”
周子舒十分无奈:“假的,她胡诌的。她的嘴里除了她姓季我姓周,没一句是真话。”
青梅竹马,还婚约,亏得季沉说的出口。
见面就打杀吵架的青梅竹马么?
得到周子舒的确切答复,温客行高兴起来,挑衅般瞧着季沉,得意极了。
小人得志。
季沉忿忿,扭头不去看他。
温客行得意更甚,欢欢喜喜拉过周子舒,自是一番浓情蜜意。
臭情侣,光天化日搂搂抱抱,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季沉不想去看,蹭去一边和韩英大眼瞪小眼。
韩英有些踌躇:“你与庄主有婚约?”
“韩英。”季沉无奈唤着。
韩英不明所以,只是看着她。
“你能离我远点么?”
“为什么?”韩英更不明白了。
“我爹从小教导我,近墨者黑。”季沉幽幽道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韩英有些跟不上季沉的话:“什么?”
“我爹说,不要我和傻子一起玩,会变傻。”季沉解释得一本正经。
“我——”韩英语塞。
“好啦,逗温客行的话,你也信,”季沉得逞笑了,“庄主夫人这个称呼,你还是唤温客行比较好。”
依季沉的眼力看,周子舒与温客行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瞧瞧这温客行搂腰抚肩温柔小意,周子舒一点也不排斥,嘴上说着离我远点,身体却纹丝不动。
这分明是在享受。
这俩人,身上是同样凛冽的煞气,堪称天造地设的金玉良缘,杀人放火的绝配。
祝福,锁死。
有了季沉的承认,韩英也高兴起来,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一如方才温客行那个蠢模样。
季沉甚至怀疑,这位周子舒的心腹臂膀,大庆的年轻股肱,是不是被自己这几日的折腾累坏了脑子。
当真是罪过。
韩英的笑容越来越大,单靠自己面部肌肉已经控制不住了。
两根微凉的手指摁住上扬的嘴角,韩英不明所以,登时便握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不自觉捏了捏,有点软。
只消一息,那只手无情抽走,抵住胸口迫使自己后退三步。
季沉甩甩手,嫌弃得毫不遮掩:“别笑了,更傻了。”
“我——”韩英又没话说了。
周子舒这厢安抚好了温客行,才有了精力正正经经与季沉说话。
“江湖正值多事之秋,你怎么跑到岳阳来了。”
经这么一问,季沉颇感心累,与韩英对视了几眼,才道:“被天窗发现了,来岳阳逃难的。”
周子舒有些意外地看向韩英,“你们……”
“抓我的是段鹏举,韩英救了我。”季沉解释着。
周子舒默了一瞬:“真是苦了你了。”
真没想到,周子舒竟然这么关心她,季沉笑呵呵摆手,“哪里哪里。”
周子舒难言,“我没说你。”
季沉:……
想到季沉的旧伤,周子舒摸过季沉脉搏,面色稍转:“寒症有所缓解,是好征兆。我就住在城中天涯客栈,有事可以来寻我。”
“好。”季沉满口应下。
周子舒对这句应承不放心,还是叮嘱着:“江湖近日的事你不要理,跟着韩英护好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周大庄主——”
“你回去权当没见过我,照常行事,只不过不用急着出手。”周子舒看向韩英。
周子舒看着昔日下属,心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