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空中 ,突兀地出现了与众不同的颜色。几人视线的焦点此刻完全聚焦在骤然出现的衡舟身上。
闻鸢张了张嘴,声音细细的唤道:“衡舟……”
看着他朝自己直奔而来的身影,她的呼吸瞬间一滞,心脏砰砰直跳。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冒出愧疚、无措、失而复得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就在刚才她还为了宁清清和姬意的事情,留他一个人在那边。
可是……每次衡舟都会找到她,每次不论她什么时候转身好像都能看见他,不管她为了其他人抛下他多少次,每次回过头都能看见他。
她是不是太坏了?
是。
没有丝毫迟疑,她自己就肯定了这个想法。
她都知道的,她对衡舟真的很坏,答应了的事情从来做不到。一次一次给承诺,然后又因为种种自以为是的原因,把他一人留下。次次后悔,接着再次次如此。
她才意识到,原来她是这么坏的人……
原本仿佛下陷的一切,不知不觉中停滞。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下着,衡舟的身影逐渐在她眼前变得清晰,黑色发带在空中飞舞,发间和衣服上皆飘落有细碎的雪花。
二人的距离拉近,空气里似乎已经能闻到他身上如同阳光般淡淡的温暖气息。
原本难以动弹的双脚,像是得到了解封的咒语,自作主张地奔跑起来。
直到环住他劲瘦的腰,侧脸贴上他衣襟前冰凉的雪花,真切地感知到与自己急促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他慌乱的心跳声。
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一个寻回珍贵宝藏的孩童,兀自乱跳的心脏,开始慢慢回归正常。
“小鸢,不要怕。”衡舟带着安抚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不要怕,我会在你需要的地方等你。”
闻鸢深吸一口气,从他的胸口处抬起头,小声道:“衡舟。我现在才意识到。我刚才好像又对你做了一件很坏的事情。幸好,现在还不算晚,对吧?”
衡舟的表情有一丝凝固,垂下的睫毛微微一颤,飘飘旋旋的雪花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伸手摸了摸鼻子,答道:“不要多想,你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坏事。”
他伸手准备去拂闻鸢发间的雪花,突然又冒出一句:“小鸢冷不冷?”
闻鸢乖顺地仰头挨到他的掌间,轻轻晃了晃脑袋,语气绵绵,“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不会是生气了吧?”
安静了片刻,也没听见他的声音。
闻鸢的面颊升起一丝红云,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用气音道:“我不冷。我为什么一定要进来这里的原因,后面会给你解释清楚的。”
她知道,衡舟多多少少都是会生气的吧?脾气再好的人,也不会面对三番五次的抛下无动于衷的。给出合理恰当的解释,本就是她应当给予衡舟默默守候她的尊重。
还好,这个道理,她现在明白了,应该还不算太晚。
衡舟慢慢眨了一下眼睛。
雪白的世界中,她的眼睛中完全映照出了自己的身影,这种感觉熟悉又新奇,心窝中一片柔软。
“闻鸢,你还要抱他多久?”
闻鸢转过头,发现雾怀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俩身旁。
他抱着剑,语气冰冷。侧身对着二人,正脸对着宁清清的方向。
闻鸢下意识松手,悄悄拉开与衡舟的距离,挺直了腰背,道:“我是有话对衡舟说。”
“我懂。你是被那两人刺激到了。所以……”
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太对劲,不要随便把你的心理写照,照搬到我的身上啊!
闻鸢感到了一丝不妙,总觉得他后半句没什么好话。打断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所以,看到心上人就情不自禁了。”
闻鸢:“……?”
她好像没有得罪过雾怀星吧?他这是把得不到宁清清关注的火烧到她身上了?
怀里的小白猫被几人忽视已久,终于按捺不住,在闻鸢怀里闹腾起来。
一下子窜到地上,仰头对着闻鸢不满地喵喵叫着。
“这只猫一直不安静,是不是饿了?”宁清清搀着姬意朝闻鸢走来,“我储物袋里有些食物,不如先给它吃一些?”
姬意正色道:“清清,喂猫的事情先缓一缓。我们先弄清楚。这个地方有结界,这猫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说完,他便抬头直视闻鸢。
该说不说,姬意还是有身为男主应该有的敏锐的。一只没有灵力的猫,是怎么突破结界进到这里来的。这一点的确值得深思。
但奈何,他这个人在闻鸢心中的形象已经完全负面。变成了老谋深算、另有所图、两面三刀的代言词。她就是想到了什么疑点,也不会就这样直接告诉他的。
谁知道他会不会趁机,再想出什么害人的招数来。
闻鸢:“这猫也许天赋异禀?就是能穿破这个结界也未可知呢?衡舟,你说是吧?”
衡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姬意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向下沉了沉,视线在衡舟和闻鸢两人之间快速地一扫,沉住气继续道:“我说这些,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之前,我就说过,这猫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