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御幸一也没有在我的卧室留很久。
毕竟我们不熟,他来我家也只是因为小畑和真的委托。况且一个成年男性一直留在没有血缘关系的女生的卧室也不好,我是个根正苗红的、涉世未深的JK,哪怕我不在乎脸面,御幸一也也要在乎。
在确认完我只是普通流感而非小畑和真所谓的“重病垂危”后,他摆了摆手,对显示着“通话中”的手机道。
“小畑前辈,您妹妹没有事,只是普通感冒。”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睡醒时听见的谈话声是从哪里来的——小畑和真做事真可谓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让御幸一也代他来探病还要防贼一样开着实时通话,也就御幸一也脾气好了,换一个人他可能已经被拉进了黑名单。
“御幸学长,”我咳了两声,“不用管他,他有病。”
御幸一也挂了电话,这才转过头冲我笑。
“确实,”他说,“我也觉得他有病。”
我:“……”
御幸一也这个人,似乎大概也许可能,和我脑补出来的性格不太一样。
19
临近夏日,吹奏部的社团活动也逐渐频繁起来。虽然我从御幸一也毕业后就变成了本校吹奏部知名摸鱼怪,但好歹也是三年级的前辈,像是排练这种事总是要露个脸的。
……然后我就因为小号吹得太烂被丢出了拉拉队。
失去了社团的我提前过起了养老生活,我跟小畑和真打了个电话说要去看他,他说好,于是到达球队所在地时我就看见堂哥旋风般冲过来给了我一个充满力量的熊抱。
“太紧了,”我说,“我会死的。”
小畑和真忙不迭松开我,我把带过来的小袋子递给他,示意他带我去宿舍。
刚走到训练场前的宿舍楼,我就看见御幸一也从楼上下来。他似乎在和人打电话,脸上一直挂着笑。与我所熟悉的那种类似揶揄的笑容有所不同,对方的笑容很真诚,一看就是发自内心?
我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是在给女朋友打电话吗?
傻逼如我也只是单纯喜欢御幸一也的脸,不但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毕业后去了哪里。要不是小畑和真,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御幸一也选了哪个球队。
可我又确确实实是在暗恋他。
我会为了他的一句“真央”而雀跃不已,会在意自己在他眼里的形象,也会小心翼翼地将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偷偷藏起来。
小畑和真问我要不要去参观他们自主训练,我说好。
御幸一也恰巧打完了电话,他跟我打了声招呼,于是我们三人结伴去了室内训练场,我坐在铁丝网外看他们训练。
看得出小畑和真很想表现自己,他要求御幸一也陪他练习投球,但是御幸一也以“昨天已经投了一百多个球”为理由拒绝了,最终他们只能站在一起练挥棒。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人喊小畑和真说教练喊投手去开会,小畑和真问我要不要回他宿舍坐一会儿,我说不用。
毕竟要去开会的是小畑和真又不是御幸一也。
我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盯着御幸一也发呆,感觉自己脑子里想了什么,又感觉其实什么都没想——对方流畅的动作和漂亮的挥棒姿势映在我的眼眸中,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到底喜欢御幸一也什么呢?
我不知道。
世界上的帅哥明明有那么多,我却偏偏非他不可。
20
御幸一也似乎是累了,他提着木质球棒绕过铁丝网向我走来。
我下意识从随身的背包里摸出一瓶柠檬水递过去。他道了谢,问我这应该是给小畑前辈准备的,他喝了不会有关系吗。
怎么会有关系呢?
我想。
这明明就是给你准备的。
我摇了摇头。御幸一也捏着塑料瓶坐到我身边。我的心跳开始不争气地越来越快。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算是开朗健谈的类型,可如今我却发觉自己根本就不开朗:在御幸一也面前,我像极了没长嘴的哑巴。
“小畑前辈给我看了你小时候跳舞的录像,”可能是为了打破令人尴尬的沉默,御幸一也小声说,“你跳得很好。”
我不太懂他是真觉得我跳得好又或者只是单纯想恭维我以此打开话匣子,但说实话我还挺高兴的,毕竟夸我的人是御幸一也。
我笑了笑。
“谢谢。”
“不会觉得不甘心吗,”他扭头问我,“你跳得那么好,却没法再跳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似乎是在透过我看别的什么人。可我又不知道他能看谁——毕竟我对他一无所知。
21
或许在外人看来,我因为受伤而